“二小姐——”
宋时蕴的话音刚落,柳太傅的声音,便从前方传来。
是侯府的小厮,在催促柳太傅了。
柳太傅不得已,只能唤起宋时蕴。
宋时蕴闻言,按了按宋时柔的手腕,抬头道:“来了。”
语毕,她给了宋时柔一个一切小心的眼神,便提步向柳太傅走去。
宋时柔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宋时蕴走到柳太傅身边,便道:“太傅,我们可以走了。”
柳太傅歉然地道:“二小姐可是还有旁的事情?”
宋时蕴微微一笑,已经是一脸平静,“没事,太傅,我们先过去吧。”
见她言语轻松,好像真没什么事,柳太傅便跟着放松下来。
两个人很快便在侯府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房所住的偏院。
“姑父来了?”
宋时蕴和柳太傅刚到偏院门口,便见那里站着一个妇人,瞧着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身深青色的长裙,模样看着倒是颇为俊秀。
她身边还站了一个更为年长的妇人。
看到柳太傅过来时,她们俩可算是大喜过望。
年轻一点的妇人,应当就是郭氏。
她身边的,便是她的婆母,西昌侯府的二房太太崔氏。
郭氏扶着崔氏往前迎了一步,上来便给柳太傅行礼。
柳太傅抬手止住,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在乎这些。”
语毕,他又向崔氏拱了拱手,客气地略微寒暄了两句。
崔氏心里压着事情,似乎有些着急,看了看柳太傅身边的宋时蕴,便问道:“这位,就是太傅之前说过的,那位平宁侯府的二小姐吧?”
柳太傅立即笑着介绍道:“对,这位就是平宁侯府的二小姐宋时蕴,二小姐心善,听闻需要帮忙,便跟我紧赶慢赶过来了。”
宋时蕴闻言,对崔氏和郭氏欠了欠身,算是见过礼。
崔氏满脸欢喜地道:“二小姐不必这么客气,我们正眼巴巴地盼着二小姐来呢,还请二小姐先进去,我们再说。”
宋时蕴点点头,一行人便很快进入了偏院。
崔氏和郭氏对柳太傅都很是推崇,连带着,宋时蕴都受到了她们的礼遇。
一旁的其他人,看向宋时蕴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些打量和质疑。
似乎没想到,柳太傅带来的能人,会是这么一个小姑娘。
但是,能够得到柳太傅推崇的人,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整个二房偏院,便显得有些静悄悄的。
崔氏和郭氏,很快便带着宋时蕴和柳太傅到了偏厅里。
崔氏屏退了下人,望着宋时蕴和柳太傅,面上客气地笑,也淡了些,有些焦灼地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冒昧将二小姐请到府上来,委实是家里出了点事情,需要二小姐帮忙。”
宋时蕴温声道:“老夫人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崔氏闻言,看了看郭氏。
郭氏便开口道:“还是我来说吧,我家侄女妙儿,病了好些时日,我们也请过不少郎中来看,甚至去请了太医来,吃了不少药,但收效甚微——”
林妙儿是二房长子的嫡长女。
亲生爹娘外放出去做官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侯府内。
平素都是郭氏照顾着。
郭氏说,林妙儿的爹娘,将侄女托付给了自己,这突然就病了,还找不出什么缘由来,她自然是心急如焚。
她也曾想过,去宫里或者庙里,找些大师来看看。
但林妙儿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那些大师什么的,又全是男子。
来了闺阁之中,少不得要有所接触,这回头传出去,林妙儿便没法子做人了。
西昌侯府的门第又森严,和以前的柳太傅一样,老侯爷从不喜家中的人,提起什么怪力乱神之语。
二房便更没可能光明正大请大师来看。
只能一直拖到今天。
郭氏听闻了柳玉珍的事情,赶去柳家后,难免问起,柳玉珍的事儿是怎么查出来的,之前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闻是平宁侯府的二小姐,帮了柳玉珍,郭氏便动了心思。
宋时蕴是个姑娘,跟柳太傅一道出入西昌侯府也方便,再者说,今日西昌侯府大房那边正热闹,也没人会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