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方才说的话,却在宁国公夫人的心里回响。
有些话,宋时蕴说的是对的。
静无大师能够被宁国公府选上供奉,其实力自然不差。
即便在偌大的京城,也找不出来几个人,能出其左右。
然而,他仍旧不是宋时蕴师父的对手。
可见宋时蕴那位师父有多厉害。
有他在,旁人想要坑害平宁侯府哪有那么容易?
不被平宁侯府反过来害得家破人亡,就不错了。
思及此,宁国公夫人心里又有些惊悸不安,她一把撩起帘子。
站在马车旁边,正准备上车的贴身嬷嬷,见此不由问道:“夫人,怎么了?”
宁国公夫人神色复杂,低声说:“派人去帮我查查,宋时蕴和她那个师父,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就不信,一个养在乡野的小丫头,能有这么厉害的口齿,那么厉害的师父!”
她总觉得,宋时蕴来历奇怪。
嬷嬷闻言,点头称是。
片刻后,宁国公府的马车,便摇摇晃晃地离开。
在他们离开不久,一辆马车,从侧边的小道驶了出来。
如若宋时蕴在这的话,便会认出来,这是谢如故的马车。
车上的人,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宁国公马车离开的方向,目光沉沉。
……
平宁侯府正厅大堂内。
自宁国公夫人走后,正厅内便陷入一片寂静。
杨氏站在厅堂中央,望着外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有说话。
屋子里其他人,察觉出不妥,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说话。
宋时蕴在旁边坐着,喝完了一盏茶,才站起身来,道:“母亲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便先回去了。”
杨氏回过神来,望向宋时蕴,神色很是复杂,她伸手拉住宋时蕴的手掌,问道:“方才你跟宁国公夫人说,蒋世子比你大哥还要大一岁,这事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宋时蕴毕竟是刚回京城来,从前根本没接触过京城中的人和事。
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宋时蕴闻言,想也不想便道:“是三妹妹跟我说的。”
说话间,她顿了一下,望着杨氏,有些奇怪地问:“母亲何以这样问?我刚回京城不久,这种事情,自然是旁人告诉我的,母亲这么问我,可是有其他原因?”
杨氏心里的疑惑,被她的话堵了回来,干笑道:“没,母亲不过是随口一问。”
宋时蕴微微点头,“那母亲还有别的吩咐吗?”
杨氏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最后却只能含糊地道:“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宋时蕴应了一声是,向杨氏行了一礼,便提步离开。
从正厅出来,看见一侧默默不语,也不曾进去的宋思文,宋时蕴一点也不惊讶,温声道:“大哥,可要一同回去?”
宋思文看了看她,点点头,“一道走吧。”
宋时蕴便和他一同离开。
杨氏站在正厅,看着宋时蕴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张妈妈此时上来,扶住杨氏的手臂,“时间不早了,夫人可要回去休息?”
杨氏闻言,反握住张妈妈的手,问道:“奶娘,你有没有觉得,时蕴……好像有点奇怪?”
张妈妈不解:“二小姐哪里奇怪?”
杨氏皱了皱眉,迟疑地道:“你说,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