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说不。
宋时蕴却抢先道:“母亲在这里,我反而施展不开手脚,若是为了大哥好,母亲还是暂且离开吧。”
杨氏到嘴边的话被堵住了,想着宋时蕴救过自己,靠得住,她才犹犹豫豫地一点头,“那,那我在外头等你们的消息。”
宋时蕴道了一声好。
杨氏闻言,舍不得又担忧地向床上的宋思文看了一眼,才在宋时柔的搀扶下转身。
此时,宋时蕴悄悄地给宋时柔使了个眼色。
宋时柔心里一跳,紧接着了然地一点头,扶着杨氏离开了宋思文的屋子后,没有让杨氏留在院子里,借口院子里风大,将杨氏请到了旁边的书房里小坐。
待她们离开后,宋时蕴便让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留下她和宋思文两个人。
将房门关上后,宋时蕴走到阵法旁边。
看着地上逆转的阵法,宋时蕴拿出随身携带的朱砂,重新在阵法上描绘了几笔。
而后,她找到昨天的笔刀,划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了几笔。
随后她将符纸丢进阵法中央。
紧接着,符纸轰隆一声,便在阵法中燃烧起来。
床上的宋思文,在此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宋时蕴转头看过去,便见宋思文痛苦地皱起眉头,额头上很快就出了一层冷汗。
宋时蕴擦了擦笔刀和指尖的血,拿着笔刀走过去。
她将笔刀放在旁边的蜡烛上,烧了一会儿,简单地消毒后,便又拿着笔刀,在宋思文指尖划了一道,放放血。
宋思文的指尖,很快就冒出来一股黑血。
黑血滴落在地上,里面却好像有虫子在爬动一样。
宋时蕴见此,快速拿出一张符,裹在宋思文的手臂上。
而后,她捏了一下自己指尖的伤口。
血珠一下子冒出来。
她将冒血的指尖,放到宋思文的伤口处。
下一秒,宋思文伤口冒血的速度忽然加快。
好像是什么东西,闻到了好吃的一样,拼命地往外钻似的。
宋时蕴知道,那些都是蛊虫。
她将蛊虫引出来,在蛊虫即将爬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抓起怀里的朱砂盒子,将朱砂泼了上去。
那些蛊虫,立即掉在地上,化成了一缕缕黑烟。
同一时间里,宋思文面上的痛苦之色,也在逐渐消退之中。
宋时蕴回头看了一眼,阵法的颜色也在变化,整个阵法上,迸发出一抹刺眼的金光。
见此,宋时蕴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宋思文情况好转的时候,宁国公府内,却又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静无道长帮忙之后,蒋子英的情况,一直在好转,并且很快便恢复清醒。
伤势好转得极快。
刚刚还喝了一碗排骨汤。
然而,就在刚喝完排骨汤后,他的情况便变得突然不对劲起来。
他一下子痛苦地倒在床上,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腹部上,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呼声。
照顾着他喝汤的宁国公夫人,吓了一跳,她飞快地将汤碗放在旁边,急忙扶着蒋子英。
“子英,子英,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蒋子英煞白的脸,很快又变得充血起来,渐渐地,便涨成了猪肝色。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似的,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来。
看到这一幕,宁国公夫人吓坏了,转头对外哭喊起来。
“静无大师,静无大师你快进来,子英不行了!”
一直在外面熬药的静无大师听到声音,迅速走进来。
看见蒋子英的那一刹那,他的脸色便黑了下来,他快步走到床边,探了一下蒋子英的脉息,语气阴沉。
“好厉害的术士,倒是我低估了!”
宁国公夫人闻言,急忙问道:“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日前,世子请我帮了个忙……”静无道长把蒋子英让他布阵害人的事情,告诉了宁国公夫人,又道:“现下看来,是对方发现了下咒一事,动了手脚,让世子爷身体产生了反噬,贫道本以为,我将阵法拨乱反正,便会没事,却不想对方道行不浅,竟然又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