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了她该做的即可,余下的,便是柳家自己的事情。
柳太傅吩咐好管家亲自去查这件事后,暂时稳住情绪,长呼一口气,看向宋时蕴,拱了拱手,道:“外头还是有些天寒,请二小姐进屋坐吧,我也要话,想要同二小姐聊聊。”
宋时蕴闻言,倒是没有拒绝,“却之不恭。”
柳太傅做了个请的姿势,又给章氏使了个眼色。
章氏反应极快,立即带着宋时蕴进入屋子。
柳太傅故意落在后面,瞧见她们进去之后,才同旁边的长随低声吩咐道:“去跟世子爷和薛振说一声,便说我这边有点事情,稍后过去,请他们等我一会儿。”
说起薛振的名字,柳太傅便有些咬牙切齿。
现在,他必须得把薛振留下来!
如若找到人证或者物证,他便立即押着薛振去见官!
长随得到吩咐,便躬身离开。
柳太傅见此,才进入屋子。
屋子里面。
柳老夫人和柳玉珍正相对而哭。
柳老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宋时蕴和章氏进来时,她气息微弱,倚在床边,像是要晕过去似的。
章氏心惊地走过去,扶住柳老夫人,“母亲,您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大夫?”
柳老夫人双眼有些失神,好像并没有听见章氏的话,没有给予回应。
章氏见此,急忙便要对外面的丫环喊起来。
宋时蕴却在这时候走过来,一手扣住柳老夫人的手腕。
章氏愣了一秒,骤然反应过来,宋时蕴说过,她是学过医的。
章氏立即往后退了半步。
宋时蕴的手指,搭在柳老夫人的手腕上,片刻后,松开手,又抬手,在柳老夫人的人中、耳后,分别按了几下。
章氏看得疑惑,刚想询问柳老夫人这是怎么了,便见不多时,柳老夫人的眼皮,颤悠悠地动了动,眼神再次聚焦。
章氏一口气提到嗓子眼,试探地问道:“母亲,您现在怎么样了?”
地上的柳玉珍,也担忧地望着柳老夫人,唯恐母亲出什么事情。
柳老夫人终于回过神来似的,闻言摆摆手,“没事……”
柳太傅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快步走过来,握住柳老夫人的手,“夫人,如何?”
柳老夫人看到丈夫,眼眶更红了,“老爷,我们的女儿……她无辜啊……”
柳太傅哪能不知道妻子的意思,心口一疼,摸了摸柳老夫人的手背,哽咽地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替咱们的女儿,讨回公道!”
柳老夫人这才掉下眼泪来,但这次却是放松的眼泪。
宋时蕴见此,插话道:“老夫人就是悲怒交加,这样骤然的情绪起伏,确实容易上身,还是得调理。”
章氏闻言,连忙道:“不知道时蕴有没有什么调理的方子?外头请来的大夫,开的药,好像一直没什么用。”
宋时蕴顿了一下,拿出一张符来,递给章氏,“这是养身的延年益寿符,拿去之后,同药物一道煎煮后服用即可。”
章氏有些迟疑,“这……就行了?”
虽然大庆尚道,但喝符水什么的,给人的感觉,还是不正经。
章氏有点排斥。
宋时蕴一眼看出来她的顾虑,解释道:“符箓的种类很多,除却你们常见的保平安、捉鬼降妖的、还有一种符,就是药符,这是将药材的精华,凝练出来,以灵力融汇在符纸之上,本质上来说,这算是一味药,并不是简单的符纸。”
章氏闻言,这才注意到,手上的符纸上,好像确实带着淡淡的药香,和其他符纸上浓郁的朱砂味不同。
章氏尴尬地一笑,“原是有这么多讲究,是我不懂了,我这就让人拿去煮药。”
宋时蕴颔首,“药物还是用大夫开的寻常药即可。”
章氏记在心里,便拿着符纸出去了。
柳老夫人此时来了点精神,听着宋时蕴和章氏的对话,有些疑惑,“这位姑娘是?”
柳太傅刚想介绍。
柳玉珍便开口道:“娘,这位便是我之前,同您说过的宋时蕴宋二小姐,如若不是她相助,我恐怕都没有再站在这里的一天了。”
柳老夫人这才知道宋时蕴的身份,拉住宋时蕴的手,声音又哽咽起来,“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