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对她说过重话,如今却对她的柔情、亲近看作不喜?
“我与你已无婚约,各自安好,嫁娶,才是最好的珍重,你的到来给我家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令人不喜不说,若是传出风言风语对刘姑娘及家人都是个坏事。竹篮就放下吧,你回去吧!”
温浅说得诚恳意切,不希望这刘静对她穷追不舍,这不仅会误了她自己,多多少少还会影响刘氏族人。
虽说刘静的借口措辞都让人找不出错来,可流言蜚语从来都是以讹传讹。
刘静一愣,明明前两天还能感知到他对自己的怜惜之情,怎么越靠近他,他反而对自己越冷淡疏离,甚至有了厌烦之感。
为什么?
“温秀才,你怎么能这样,我当初那样说,也是怕你为难,被那位宣城来的殷小姐逼迫,才提出了那样的法子,如今你怎可……你于心何忍?”
刘静泪眼婆娑的看着温浅,后面的话她无法说出口,他眼中的陌生是那么冷冽,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你上辈子初见我的容颜,就倾心了一辈子,今生却视我为陌生人……
“抱歉,我们的婚事已是过去式,望刘姑娘另觅良缘,珍重!”
温浅以为刘静在说自己曾是她未婚夫一事,垂下眼帘,退后一步,弯腰一礼,背着双手转身回了屋子。
刘静目光呆滞的看着离去的温浅,双手紧紧抓住手里的竹篮子,以至每根手指节泛白都未察觉。
“阿玉,给你大哥把饭菜送房里去。”
姜氏吩咐了大女儿一声,起身走向院子中央的刘静,安抚的拍了拍她柔弱的香肩,温和地宽慰道:“刘姑娘,你与我家阿乾情深缘浅,何苦为难自己困扰他人。”
说罢,缓缓扳开刘静握着竹篮子的提把,注意到她手上的用劲,暗自叹息。
多好一姑娘,可惜她当初过于自信,以为逼走了殷小姐就能顺利拿下阿乾。
姜氏很清楚,继子本就不愿娶亲,若不是有阿贵的遗言,只怕谁说倾慕他,他都能视而不见。
“姜婶多虑了,我相信阿乾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心意。”
刘静看着姜氏,垂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过是个后娘,在阿乾心中并没啥地位,也好意思劝我!
姜氏无奈的摇摇头,没了说话的兴致,客气的和刘静打了声招呼,提着空竹篮子进了屋。
刘静见此,脸上露出一丝羞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身出了温家院子。
马雅正在温家院落外的角落处暗自看戏,欣赏着吃了闭门羹的刘静。
见刘静一脸沮丧的走出了温家大门,她很是愉悦的闪了闪眼眸,假装关心的走了过去。
“刘静,你把竹篮子还给温家人了?她们可有留你吃饭?”
正低头想办法的刘静,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她不悦的皱起眉梢转头,然后对上马雅那张清丽白皙的脸,眸子划过一丝疑惑,随即又羞赧的红了脸。
“自然是留了的,不过我脸皮薄,哪好意思留下来吃饭。”
马雅狐疑的看了一眼刘静,古怪道:“没想到刘姑娘也有面皮薄的时候啊,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天非要缠着人家认错赔礼,就为了上拔山采草药。真是稀罕事啊!”
拔山那么大,到处都是草药,对于这个和颜悦色求到自己头上,更是把之前两人在拔山上的矛盾一笔揭过的刘静,委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静猜到马雅会嘲讽自己,连忙又低下了头,掩盖眸子里的厌恶。
“我自小身子赢弱,只得上拔山寻草药,听说马姑娘在拔山上拜了个厉害的师傅,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替我瞧瞧这病弱的身子。”
看病是假,我只想知道马雅的师傅是不是毒邪老道!
“嘿,你只要帮我采指定的草药,并且保证草药的数量,我肯定会让我师傅给你看病的!”
这位刘姑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肯走,一定要我带她去见我跟家人随口胡诌乱扯的大夫师傅。
实则我不过是被那小老道士抓去拼命采药的小丫头,为了让自己轻松一些,才说在拔山上拜了个师傅,不过是忽悠家里人帮忙采草药罢了,哪有资格带外人进峡谷。
况且那老道士脾气古怪,又神秘莫测,她可不敢惹怒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