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再问:“如果我们就这么交给县城公安局,其中要是埋藏着敌人的钉子怎么办?”
敌特分子无处不在,很难说县城里就没有。云苓倒是有稳妥的办法,但这东西是钱莉发现的,所以还得经过她的同意。
“我也没办法啊,我爸是农业局的,不管这事儿啊!”钱莉还是小孩子脾气,一出事就找爸,这可次她爸也没有门路。
云苓只好开口说道:“我有办法,你们倒是可以听一听。”
“你快说啊!”钱莉都要急死了。
褚菘蓝也点点头,她现在一言不发也纯粹是被震惊到了。
“我二伯是首都中央部队的旅长,他绝对可以信得过,而且级别够高,东西到他手里甚至可以不用经过别人就能直接送到上面。”
云苓顿了顿,继续说:“我可以借着写家书的方式给他传递消息,让他派一个信得过的人过来接收。而且,他以前教过我一种很简单的藏匿信息的法子,是他自己编的,到时候我写信过去他一眼就能知道我要说什么。”
两人听了,连忙同意。
钱莉有些嗔怒:“你怎么不早说啊?”
云苓摸摸鼻子,小声说:“我怕你担心我抢功……”
钱莉直接炸毛:“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再说这东西要不是你俩非要挖地窖,我也发现不了,咱们三个一人占一份,谁也别抢谁的!”
她越想越生气,觉得云苓这是极其不信任她的表现,心里逐渐有些委屈。虽然自己是把她俩当作大腿抱着,但慢慢也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了,如今被朋友质疑人品,这简直就是对她的莫大侮辱!
连褚菘蓝都一脸正经地看向云苓:“确实很过分。”
“……”
云苓垂眸,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但问出来多一份保证,也不无道理。
在云苓看来这东西就是钱莉发现的,理应功劳在她。
而她又不是那种越俎代庖之人,与人相处都愿多留一份空间与余地,其实就是主动退到一个自认合理的位置,不多管别人闲事,也不让别人多靠近一步。
这样和别人相处的方式一度被好友齐潇潇痛骂,说她冷心冷情,不与人交心,是块捂不热乎的臭石头。
然而,这种性格在云苓看来也没什么不好,她天生早慧,父母又都是忙到飞起的医生,小时候都是家里阿姨看顾她长大,不过最多也是做饭哄睡觉,再多也没有了。
所以她从小就自己一个人,也不嫌孤单,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家里的大书房,一个幼团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其实她还算擅长社交,会见面就对别人笑呵呵,会把所有人际关系处理得井井有条。只要面上表情丰富些,对人热情态度些就万事大吉了,但实际上,这些“不重要”的人和事都鲜少往心里放过。
这世界上,她最在意的一是家人,二是病人。
她可能会对相处几月余的朋友设置心门,却会为素昧谋面的病人耗尽心血,连她自己都觉得矛盾。
不过,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对她这种行为表示不满。
让云苓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改变一下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了?
看着暴跳如雷的钱莉和一脸沉闷的褚菘蓝,她蓦然涌上一股负罪感和愧疚。
“对不起,是我考虑太多了。”云苓默默道。
钱莉撅嘴,一脸傲娇,勉勉强强地说:“那这次就先原谅你了!”
褚菘蓝也跟着拍了拍云苓的肩膀,表示不介意,她更成熟些,也能理解云苓这种防人之心并无恶意。
三人快速地把收尾工作做好,然后褚菘蓝掏出一把新锁把地窖锁上。
有些心虚的云苓邀请她们俩去她家吃晚饭,“今晚我请你们吃一顿好的,就当是刚才的赔礼了行嘛?”
钱莉还是有些不爽的“哼”了一声,褚菘蓝站在她旁边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