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阳和杨环二人被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堵在了角落里,手抱着头不停求饶。
“诸位,诸位。家中长辈政见相左,祸不及子孙,还望诸位高抬贵手。”
“什么政见相左,明明是正邪不两立。你俩这奸诈小人刚刚又做了什么,老老实实说出来,不然讨打。”
“我俩啥都没做,就是出去逛了逛。”
齐瑞进课堂时,许杨二人已经挨了好多下戒尺,正在苦苦求饶。
齐瑞看着东林子弟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太残暴了。他脚步不由得往外挪去,刚刚他被许杨二人拉着出门,肯定很多人都看到了,可别把自己也当成了阉党。他打算去找祭酒帮着说明下。
“张瑞,你还好吧。”
随着这一声喊,原本正在修理许杨二人的一伙人转头看向了齐瑞。
齐瑞一个咯噔,撒腿往外就跑。他可不想挨揍,得赶紧找祭酒大人来救命。这入学第一天也太刺激了,东林阉党的争斗都波及到国子监监生中了。
许杨二人看着齐瑞跑远的身影,互看一眼,“也忒不仗义了。”
“张瑞,你等等。你跑什么。”一个身影在后面猛追。
齐瑞看对方没有要揍自己的意思,“你追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你。”
“我叫李兴承,是祭酒大人要我等照顾你的。刚刚下课后,一个不留神你就不见了,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是许开阳和杨环把你带走了。我们担心你被他们欺负,就把他俩抓起来问了。还好你没事。”
“祭酒大人嘱咐你们照顾我?”齐瑞想想也是,祭酒卖个面子给杨涟很正常。
“对呀,祭酒大人说,新来个监生,人生地不熟,要我们平日里多关照下你。”
齐瑞确定对方没有揍自己的意思后,这才镇定下来打量眼前人。这是一名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一身青衫飘飘,因为刚刚的奔跑头上的方巾有些歪。这模样完美诠释了清秀二字。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呀,你是西南土司家的公子,来京师国子监求学的。西南蛮荒偏僻,你启蒙授业太晚,因而读书识字有些困难。这些祭酒大人都和我们说了的。一定是那两阉党看你不善文墨,才把你误认为了和他们一类。”
李兴承扑扇了眼眸,“刚刚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没有。”齐瑞虚惊一场。【妈蛋,祭酒那老头子也不早点和我说,吓死老子了。】
齐瑞跟着李兴承回到课堂,凑近了小声在对方耳旁道,“我既然没事,那他俩是不是就放了吧。”毕竟刚刚那两家伙还硬塞了他一百两,他也不能全然不仗义。
忽的,没来由的,刚刚才认识的李兴承仿佛被电了一下,蹭地往旁边跳开了。留下齐瑞在原地一脸困惑。
【这又咋了,我他娘只是顺口说一句放过那两二货而已呀。】
李兴承有些尴尬,“那个,既然你没事,是该放了。放了,放了。”
齐瑞刚想走过去看看许杨二人被揍的惨样,结果忽然被人推了一下。猝不及防之下,他顿时踉踉跄跄摔倒在地上。
【难道又转折?难道是骗我进来揍我的?】
“程怀仁,你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李兴承张开双臂挡在了齐瑞身前,而他的前方,是一名比齐瑞高了一个个头的正气势汹汹的十五六岁少年。
“你闪开,我要揍他。我看他也是个阉党。”
齐瑞爬起来撒腿又跑,【妈蛋,有完没完。一会儿说我是西南土司的儿子,一会儿又说我是阉党。不管了,先跑了去找祭酒。】
李兴承目瞪口呆地看着齐瑞又跑了。“这,这西南土司家的公子,属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