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哀叹,自己怎么刚来就被卷入了这等旋涡之中。
“什么权斗。”
“你不用搞清楚什么权斗。总之如今咱娘俩陷进了大人物们的角力之中,龙王打架鱼虾遭殃,这个道理你该懂吧。我们这种小虾米一个不慎就被推出去当了替罪羊。”
齐张氏听了齐瑞的比喻,这下算是明白了一些。
“那我赶紧带你去见老东西。不行,”齐张氏忽然反应过来,“大房那边见到我带你一起去,肯定会阻扰。我还是把老东西叫来我这里。”
齐张氏火急火燎出了门,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娘使尽了浑身解数,搔首弄姿连裙子都撩了,老东西就是不肯来。”
齐瑞皱起了眉头。如今外头的局势他并不清楚,可自古官场权斗历来狠辣无常,尤其是明末的官场,那更是黑到没边,各方都是毫无底线的玩意儿。他不能等了,万一老头子来招弃车保帅,把自己推出去被人咔嚓了。
只要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没了,阉党那边也就没了由头继续追查了,老东西还能得个大义灭亲的美名。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庶子,老东西只要身子还行,想生多少生多少。
“娘,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老东西最喜欢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是这么说没错,可如今这不没用嘛。”
“他喜欢就行。咱们给他来点猛药。”
“啥猛药。”
“你会写字的吧。”
“你这孩子说的啥话,你写字还是娘教的呢。”齐张氏作为曾经的花魁,哪能不会写字。
“你能不能想首诗词出来。就是那种和情郎生离死别时的那种,就是我怕明天见不到你了,爱你爱的死去活来那种。”
齐张氏恍然大悟,“你是想让我用诗词打动老东西?”
“有这么层意思,但不是光靠诗词。你就告诉我你会不会。”
“不会。”齐张氏倒也干脆。
“你不是青楼花魁吗,怎的,连,连这样的一首诗词都不会。又不是让你写千古传唱的佳作,只要最俗气的就成。”
“我,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为娘那就是死记硬背了一些诗词歌赋。我其实根本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又怎么会去学呢。”
齐瑞这下懂了,自己这个娘完全是包装出来的花魁。没法子,只好自己想了。
在死了N多的脑细胞之后,齐瑞总算憋出了一首诗。
“我说,你写。”
“昨夜惊闻西风起,晨起红花落满地。”
“落红本非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这老祖宗的诗就是这点好。同一首诗用在不同场合可以解读出不同意境。“落红本非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既可以解读为原本的忠君爱国。也可以解读为此时对情郎的依依不舍。
齐瑞又让齐张氏在末尾加上了一段。
“齐郎,来日可将我母子葬在后院,其上植一株桃花树。若是那桃花红艳迎风招展,便是我在朝你笑。”
呕~~,齐瑞忍不住干呕起来。自己竟然对着一个快50的老头子写情诗,太他娘恶心了。要不是为了活命,给他再多钱也干不出这种事。
“儿子,你怎会有这等文采。”
“因为我不是你儿子。”
“瞎说,你从小是我带大的。你身上每根毛我都清清楚楚。”
齐张氏在信纸上洒上一些自己常用的胭脂香粉后,当即打算去送信。
“等等,”齐瑞拉住了她,“亲下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