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旁的余山酸溜溜的轻咳一声,伸手将头上的斗笠压低了些,说道:“我没有打扰二位的意思,但这里是溪阳县,而且还是千叶帮的堂口。”
他声音顿了顿,正色提醒道:“而且我们交手了那么久,难保有人去通风报信,若真有,说不定千叶帮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
刘慎闻言头皮隐隐发麻…
而余山说完自顾自的去马厩里解下两匹骠实的快马,牵到刘慎面前交代道:“马车太慢了,咱们得尽快离开溪阳县的范围才是…”
“走!”
刘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此时也顾不得淋雨了,捡两个斗笠一个罩在裴雪雁头上,一个罩在自己头上。
随后将裴雪雁抱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一手环美人纤腰,一手攥着缰绳,轻夹马腹出了千叶帮的堂口…
余山也翻身上马跟了出去。
三人刚出堂口不久,便看到远处的雨夜中似有憧憧人影往这边而来。
余山见状面色一变,用刀身拍了下刘慎胯下之马的屁股,交代道:“快走!!”
那匹马屁股挨了痛,撒开蹄子就跑,也得亏刘慎在码头当脚夫时常与牛马驴打交道,稳住身形后夹着马腹冲向雨幕。
余山又用刀身拍了下自己胯下的马,紧随其后的追了过去。
两匹受惊的马撒蹄狂奔,背着三人一前一后的冲进无边雨幕中……
与此同时。
得到手下传讯的千叶帮帮主也带着人赶了过来,还没到堂口,他便看到雨幕中有两匹马奔腾而去。
左少松见状那双粗眉一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运起轻功兔起鹘落般的冲到堂口宅院前。
还没进门,他的那张脸便已经黑了下去。
而在其身后,千叶帮的一行人也赶了过来,待看到堂口内停着两辆马车,零零散散的十数个尸体,鲜血染的水凼中的积水都透着猩红,一行人皆是从牙缝里嘬了口凉气。
左少松黑着脸站在门前,没有迈入其中…
而他手下的心腹大多都是心领神会的迈入宅院,检查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弟兄,也有两人将一个胆战心惊的小喽啰压着跪倒在左少松身前…
“帮主,我没有撒谎啊。”
那通风报信的小喽啰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磕磕绊绊的说道:“胡堂主他…堂主他真的抓来一只肥羊,说是少说能榨出十万两呢。”
左少松只闭着眼睛深深地舒缓了口气,而他一旁的心腹便已心领神会的抓着那磕头的小喽啰,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指着堂口内叱骂道:“这就是你小子说的胡大接私活抓了肥羊?”
“我……”
那小喽啰被抽的龇牙咧嘴,苦着脸哭诉道:“帮主明鉴,我看到胡堂主带人回来,就去通传了,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又被抽了几嘴巴子…
与此同时,在宅内检查有无活口之人也跑了出来,对着左少松摇了摇头,示意堂口里的人已经死完了。
“别打了,不怪他…”
左少松见状亦是叹了口气,瞥了眼方才两匹马奔走的方向,说道:“杀我们兄弟的人前脚刚走。”
“兄弟们,上马!!”
他的几个心腹闻言立马往堂口内的马厩跑去,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妈的,我们千叶帮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这事若是不讨个说法,我千叶帮在溪阳县岂不成了人家笑柄?”
“狗操的胡大想吃独食,死有余辜,但是旁人在我们千叶帮的地盘杀了人,还想走,我们千叶帮丢不起这个人!!”
“……”
左少松抬头看了眼雨幕,咬牙切齿的呢喃道:“这场夜雨下的,可真是太好了!”
“给我追!死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