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敞好说歹说,方才把事情解释清楚。
这些大洼村的人本就饥寒交迫,若是再运粮运去难免会有什么闪失,因此才熬了一粥饭,给暖暖身子。
“这份情我记下了。”
“日后若有差遣,尽管开口便是。”
“给我来一口热粥先垫垫,稍后有力气搬粮。”
十个汉子,一个老丈,围着刘敞家的灶台泪流满面,因为家中碗筷不够,大家伙往往是轮流喝粥。
他们狼吞虎咽,不顾粥饭的滚烫,只觉一碗热粥下肚,浑身上下不再从骨子里向外透寒气。
不一会儿,喝净一锅热粥。
大洼村的汉子们虽未吃饱,却也有了力气,而且他们明白当下最重要的是什么,需赶紧搬粮回去,免得家中妻儿遭罪。
刘敞眼见差不多,便带着众人前去搬粮。
当大洼村的汉子们在见到刘敞家里珍藏的巨米后,每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莫不是饿得眼花。
稻米竟然比磨盘还大?
仅是一粒,就足以令大洼村所有人喝上三天的浓稠米粥。
大洼村十一个小人睁大双眼,如同土包子般,对刘敞指着天米,震惊得久久无法用言语形容。
“此乃来自天外神米,是老天爷赐予清水村食用之,神女不忍大洼村受难,方才施舍你等。”
刘敞手里拎着棍棒,以防不测,当看到一众惊骇的眼神,不知怎么回事,心中就觉得很爽。
张安咽着口水,上下打量,惊骇未消,开口道:“老朽长见识了,原来是天米,难怪比磨盘还要大。”
“这么大的米,若是给我们,那清水村该当如何?”也有心思灵敏的汉子神色担忧。
刘敞说道:“无需担心,我们每户都有神米,而且村子乃是天许之地,有老天爷护佑!”
张安拄着拐杖,一言不发,脑海里不自觉想到那一日惊骇的画面。
先祖留下的古卷飞到天外。
用神女的话讲被老天爷取走了。
刘敞催促起道:“莫要耽搁了,快些搬粮要紧。”
神米太大了,大洼村皮包骨头的小人们往往需要数个人才能勉强移动。
后来,还是刘敞用镐头费力凿碎神米,小人们才方便运走。
清水村一番折腾,大洼村来的汉子们身后都背着两个布袋子离开,约莫五十六十斤的样子,有米有肉。
小人们每人都都很知足,没有过度索要粮食。
即便明月出现,他们也没动摇。
“多谢神女大恩。”
“小老儿身上带着活命之粮,行礼多有不便。”
张安弯腰行礼,村子里的汉子们也跟着弯腰致谢,他们背负的东西太重了。
重到压弯了一个个顶天立地汉子的脊梁。
明月连忙双手扶起张安,道:“客套的话莫说,快些回去,村里的妇孺等不了太久。”
“小老儿晓得。”
张安一张老脸,隐有泪花闪现。
他们在清水村的注视下离开,脚步走得很快,不觉疲累,只想叫家里早些吃上热乎的粥饭暖暖身子。
出了村子,张安叫住众人,郑重道:“尔等牢记,今日清水村对大洼村的活命之恩。”
大洼村的汉子们都知礼义廉耻,一致开口:“今日恩情,天地共鉴。”
道理大家都懂,今日若非清水村的大恩大德,身为顶梁柱的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看着家里的婆娘和娃娃凶多吉少。
他们离开村子,在沙盒边缘的迷雾区域消失不见。
王纪看得一阵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