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们也不要有什么顾虑。今天下午我就会和王管事说明情况,将你们两人调到我的身边来。到时候你们便可以搬离杂役宿舍,到中堂大院去住了。”
听到付药师的解释,墨阳却是突然眼神一亮。
比起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药师学徒的身份,他现在更关心的是付药师刚刚随口一提的炼药之事。
当即,他便直接开口说道:“不知道付师什么时候准备炼制气血丹,我是否能够在旁边给您打打下手?”
“你?”付药师当即摇头拒绝,“你现在连最基本的药性药理都不懂,更别说炼制丹药时候重要时刻注意的火候问题了,你根本帮不上我任何忙。”
“那付师,我能不能在一旁观看?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打扰到您炼丹的。”
事实上,墨阳早已经预料到付药师会拒绝他的第一个请求。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他是什么水平,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然而刚刚墨阳还是这样问了,其真实目的便是为了这个‘退而求其次’的请求。
这是墨阳前世学过的一种求人方法,如果想要一个人答应自己的请求,可以先提一个大要求,被拒绝以后再提一个小要求。
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往往在拒绝过一次别人之后,便会不好意思再拒绝第二次对方退让一步的小请求了。
这就是前世‘社交学’中的一种十分著名的理论:互惠原理,拒绝-后撤术。
此时,付药师便是如同墨阳所料的那样,虽然眉头紧锁,但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不过似乎是对于墨阳不信任,他最后还是强调了一句,“我只允许你在十米之外观看,绝不许踏进十米之内。”
“谢谢付师!”墨阳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付师,那我……”一旁,薛望连忙学着墨阳的称呼,喊道。
“你也和他一样。”付药师知道薛望想说什么,直接摆了摆手,打断了薛望的话,“你放心,我不会区别对待的。”
薛望却是根本不在意付药师的态度,只是一脸欣喜的回道:“谢谢付师。”
能够近距离观看一位药师炼制丹药,换做是谁心中都清楚,这是一份多么大的机缘。
尽管他们可能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若是传出去,仍旧会有大量的药师学徒愿意付出各种代价,来代替他们前往。
片刻之后,付药师扔下一句,“明天上午,你们到中堂大院等我”,然后便带着两个装着草药的木盒离开了,天字号包房中只剩下了墨阳和薛望二人。
突然,薛望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哭的特别大声,哭的撕心裂肺,就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恐惧,不安都发泄出去一样。
墨阳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薛望哭泣,没有安慰,也没有鄙视,只是耐心的等待着。
这种感觉他懂。
很久很久之前,在没有开启‘天道酬勤’命格之前,在没有修炼长春功之前,他也妄想过有一天摆脱杂役的身份。
然而那只不过是午夜无眠时候的臆想罢了。
只有身为杂役的人才真正明白,摆脱杂役的身份到底有多难。
直到现在墨阳都无法想象,薛望到底是怎样采集到那株赤阳花的。
但他心中明白,若是他和薛望身份互换,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