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表提及人选时,位列右侧之首的襄阳从事伊籍几乎是瞬间站出来,拱手请命道:
“使君,籍愿出使江南,代替于您详查此事。”
话音刚落,刘表老态的脸颊上隐隐浮现着些许不易觉察的笑意,旋即便拍案定下,“好!机伯此番务必要公平公正的调查这事,务必不可使德珪寒心。”
“使君放心,籍省得。”
伊籍躬身行礼,拜道。
可一旁的蔡瑁眼见于此,自然是不干了,连忙跳出来回应道,“据闻长公子近日来因初破叛军而颇有军功便自恃甚高。”
“恐就伊从事一人前往太过势单力薄,长公子定会横加干涉,调查不出真相。”
“瑁以为,当再遣一人协助伊从事。”
此言一出,蔡瑁面色严肃,眼神直愣愣的紧紧盯凝着上首的刘表。
开玩笑,伊籍是北方士人之首,也是与刘琦走得最近的,让他去调查,这事还想有结果?
不过蔡瑁也深知刘表的用意,倒也并未逼迫其不准伊籍调查的任命,而是退而其次要求加人。
至少他要安插能信过的荆州一派,时刻监视这事的动向。
对于蔡瑁折中的要求,刘表自然没有拒绝。
随即,在蔡瑁与一侧的章陵太守蒯越使了使眼神后,便提议由蒯越侄子蒯祺随同伊籍一道前往。
……
襄阳方面在为这事谋划时,蔡瑁的回信已经是先一步抵达了江陵城。
蔡中,蔡和聚在一起,打开书信看罢,都不由流露着颇为诧异的神情,尽显意外之色。
“族兄这是何意?”
“将江陵的军需物资秘密运往咱们蔡洲储存,这是打算放弃江陵城了么?”
“这是为什么呀,拱手相让给刘琦,我不答应!”
蔡和神情逐渐愤慨起来,厉声说道。
从旁的蔡中倒是稍微冷静一些,沉吟道,“阿和你别冲动,我等还是照族兄的意思办吧。”
“他居于襄阳,所能获得的内幕消息远比我们多得多。”
“既然他暂时也没打算动刘琦,或许便是有所顾虑,咱们别乱来。”
一番安抚,蔡和激昂的情绪才稍稍平复,“可现在刘琦部逐渐掌控江陵外围,我们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呢?”
“这倒是个问题……”
蔡中一时也不由纠结起来,似是深思许久,方道:“不如这样吧,从江东下游往来的商船几乎都会停靠于江陵作为休息之所,咱们征集商队将物资混在其中,乔装士卒隐藏其中护送,此举如何?”
一语吐落,蔡和沉吟半响,“或可一试!”
江陵这边有了动作,而将大营设在江洲之上的刘琦所部近日来亦是按兵不动。
直等到多日过后,分散四周的斥候相继来报,“启禀公子,近日来往来襄阳方向的商船似是有异常情况。”
“哦?何等情况?”
刘琦居于上首,正手捧着《吴子兵法》研读,听闻这则讯息头并未抬起,只是轻轻问了一句。
“往昔间,北上商船规模不大,船只分散。”
“可近两日沔水上忽激增了许多大船,船只也密集起来。”
探子拱手缓缓禀告着最新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