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中,蔡和率部主动出击却兵败油江口,令叛军士气高涨大肆渡江至江北袭扰诸城邑后,枝江令听闻叛军杀来,便抛弃全城士民往江陵奔赴避难。”
“其余县吏也都化作鸟兽散逃窜。”
“我与兄长自幼便于枝江长大,不愿家乡父老卷入战火波及,方才领乡间部曲据城死守以待援军。”
一番话语道落,他随即面露郑重之色,拱手问道,“不知将军乃何人,可否告知在下刘荆州此番究竟派遣了多少军力南下平叛?”
言语道落,从旁刘虎心直嘴快,迅速回应道,“这便是刘荆州的长公子,他便是奉命南下督军平张羡之乱的主将。”
“哦?原来是长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恕罪!”
听闻着眼前这人就是刘表长子刘琦时,霍峻神色一变,遂连忙拱手赔礼道。
见状,刘琦面露微笑,挥手止道,“哎,仲邈兄何罪之有?”
“倒是你们兄弟顾全大局,贪生怕死的县吏们逃窜后率部曲紧守城池,方才避免枝江被叛军侵袭。”
“此乃大功一件,本公子还得奖赏你们呢。”
话音刚落,他言之凿凿请功,先行将其的心绪稳定下来。
随后,刘琦目光又扫视四周,心生疑虑道,“咦,仲邈,你兄长呢?”
此话一落,霍峻的神色顿时又陷入了悲戚中,热泪盈眶。
刘琦见状,立即上前轻轻拍着其后背安抚着:“怎么了?令兄遭遇不测了么?”
“嗯……”
似是沉吟良久,霍峻抽泣道:“兄长在前两日抵御叛军时,不幸中流矢而身亡!”
“啊?”
闻言,刘琦内心颇为震撼道,“原来原史上的霍笃早逝是由于张羡这场动乱所致啊?”
“那后面便宜老爹命霍峻接管麾下部曲,估计也是为了表彰霍氏兄弟坚守枝江之功吧?”
沉吟一番,他脸色陡然流露着伤悲之色,“是本公子的不是了,提到仲邈兄的伤心处了。”
“长公子言重了。”
“令兄遇害,皆是本公子跟父亲之罪过啊,还望仲邈兄节哀!”
闻言,霍峻连忙摆手道,“公子这是何意,兄长是被叛军所害,岂能怪罪刘荆州与长公子乎?”
“若不是父侯用人失误,致使兵败,也不会令叛军如此猖獗,肆虐江北诸城,令兄也就不会……”
“又或者我在率部疾行提早赶到两日,或许令兄……”
接连数语,刘琦语气间愈发低落,面上浮现悲戚之色,主动揽责。
这一举动,亦是令霍峻对他好感倍增。
“公子不必如此自责。”
“刘荆州自治理荆州以来,开经立学,爱民养士,重视教育又大肆开垦农田,令百姓安居乐业,使荆州成为一片乐土。”
“可江南张羡野心勃勃,为了一己私利挑起战火,兄长也是为了保境安民而死,死得其所!”
“公子能率部先来救援枝江,峻害得替城内父老乡亲感谢您的恩德。”
说罢,霍峻朝着刘琦郑重躬身拜道。
就凭方才刘琦展现出来的随和,足以让霍峻敬重。
特别是一想起驻军江陵的蔡中,蔡和无丝毫之能,纯靠裙带关系上位,又目中无人,他内心深处对于刘琦的礼贤之风愈发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