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听罢,也猜测或许他是摸不透今日自己的行径,便令人将其请了进来。
大堂内。
二人分主宾坐定,刘琦手拾起茶壶为其斟茶,“机伯兄,请!”
可伊籍如今满腹狐疑,哪还有半点心思品茶,遂是迅速拱手相问道,“公子,您今日于州府为何执意坚持领督军南下平叛之事乎?”
“甚至不昔当众立下军令状?”
说罢,他言语稍缓,随即道,“那蔡瑁兼领南郡太守,把控郡县,公子若是南下,他们定会暗中使绊子阻挠您平叛。”
“公子若不平定叛乱,蔡瑁定会伙同荆州一派攻讦,到那时,您将如何应对?”
一语吐落,伊籍甚至是来不及喘气,快速将内心深处的疑惑纷纷问了出来。
耳闻着伊籍竟是在担忧这事,刘琦神色间微微一笑,却浑然不在意,还若有兴致的呡了口茶道:
“机伯兄,以你之见,襄阳与江南之地对本公子而言,孰安孰危?”
闻言,伊籍稍作沉吟,便道,“自从蔡瑁从江陵调任回到襄阳担任镇南将军府军师以来就一直受到主公亲待。”
“而蔡瑁内借蔡夫人之殊荣,外借蔡氏之力,逐渐培植起力量掌控襄阳。”
“公子若在襄阳,无权无势下,恐难以抗衡,”
“机伯所言甚是!”
话落,刘琦放下茶盏,神色陡然严肃起来,眼神锐利的直视着伊籍回应着,“蔡氏于襄阳势力之盛,恐就怕是父亲都忌惮数分。”
“数月前琦遭受刺杀一事,父侯差人调查可至今一无所获。”
“机伯兄以为,这是何人所为?”
“嗯?公子所指可是蔡氏出手刺杀您?”
伊籍闻讯,亦是迅速说道。
“然也!”
刘琦微微点头附和,说道,“既然留在襄阳也时刻有性命之忧,整日都得提心吊胆,那本公子何不趁此平叛之机顺势南下平叛呢?”
“若能平定江南,则以诸郡县为基,暗自积蓄力量。”
“如此,方才能与蔡氏有抗衡的力量。”
伊籍乃支持自己的头号北方士人,刘琦对其也并未隐瞒真实计划,详细道来。
“原来公子早有周密计划,倒是籍唐突了。”
“机伯兄何出此言,您这也是为我着想,琦得感谢才是,岂会怪罪否?”
刘琦连忙笑着回应道。
不过稍作思索,伊籍又忽然说道,“只是公子您从未统率过将士,入过军旅,那张羡于江南之地素有民望,绝非等闲之辈。”
“又兼蔡瑁掌控南郡,籍只怕公子难如所愿尔!”
说罢,伊籍也提出了自身的担忧。
见状,刘琦面色依旧无比淡然,笑着回应,“机伯兄的忧虑,琦早有对策。”
“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琦南下平叛,尚有打破蔡氏桎梏,与之分庭抗礼的机会。”
“若留于襄阳,无异于龙游浅滩,将时刻生活于蔡氏阴影之中,无丝毫的翻身之机。”
他此时神色激昂,高声喝道。
伊籍瞧着其如此胸有大志,与之前有些怯懦的刘琦大为不同,心下也颇为点了点头,坚定了站在他这一派的念头。
随即,伊籍拱手问道,“公子此番南下欲如何行事,打破蔡瑁的制衡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