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真没有见过这么一个……”
“……一个气质如此独特,满身灵气逼人的小子。”
李继祖虽然不明其意,但听到对方如此夸赞自己的孙儿,也是脸色稍缓。
随后便坐了回去,自得道:“那是,这可是我李家的麒麟儿。”
“麒麟儿?”
薛大老爷思索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薛某也是这般认为的,若无意外出现,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继祖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不对。
“老爷子不用着急。”
薛大老爷不急不缓的抿了口茶,然后意味深长的盯着李继祖:“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若无意外……”
“你……”
李继祖怒目而视,狠声道:“若是涉哥儿出了什么事,不管下手的是谁,我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薛大老爷微微一笑,突然说道:“我日子已经不多了。”
“嗯?”
李继祖一愣,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薛大老爷摊开手帕。
李继祖下意识的望去,然后一怔,那手帕里面竟是一口乌黑色的血痰。
“这……”
李继祖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
薛大老爷自说自话:“是这些年到处行商落下的老毛病了,前些年宫里的御医便帮我看过,说是没几年时间了。”
“近段日子,我是愈发的觉得力不从心,想必距离……”
“……也要不了几日了吧。”
说着,他一脸的洒脱:“我有一个好出身,借着薛家的家资享了那么多年的福,其中更有许多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珍馐,就算是马上走了也是不亏的。”
李继祖不语。
薛老大爷又道:“我是一个商人,世人都说商人唯利是图,我也如此,没有利益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
话到这里,原本还算温和的他,表情突然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起来:“那么老爷子,薛某在这里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于你。”
“请说。”
李继祖的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戒备。
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他会做出什么都不意外,尤其是这个人的权势还很大,由不得人不警惕。
薛老大爷猛的一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两人四目相对:“你说,像我这样的人,眼下又与一个我认为未来必定有所成就的人结了仇,那么我要怎么做呢?”
顿了顿,问:“我要怎样做才能保证我的后人也能像我一样,可以平平安安的享受薛家的护佑呢?”
李继祖心中一紧,强笑着解释:“涉……涉哥儿他是不会如此做的,而且金陵薛家又是何等的显赫家族?乃是几代族人累积而成,又岂是区区一个……一个乡野小民奋斗一生就可以妄图沾染的了的。”
这话对金陵薛家是一顿抬高,自己这边又尽可能的贬低。
可薛大老爷却一摊开手:“看吧,你这不是记下了我金陵薛家吗?”
“我……”
李继祖搞不清楚对方地位路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