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记得,这神火教舵主李月渺,乃还丹修士之身,玄修上士之辈。”
“王恒……何许人也?”
“我云琅院中,尚有这般天骄?”
云琅道院,宗法殿。
院首方虚静看着左右蒲团端坐,一个个皆是诧然面色的道院殿首,问出了心中疑惑。
临近今年道徒外任时间。
平素各有事务的诸殿殿首,都回到了道院之中。
近月来,更不时汇聚院首主持的宗法殿,议论相关。
而就在方才,众人谈及云州各地空缺司职,正为院内道徒,筹谋任事,也便道院日后发展之际。
一名宗法殿侍务弟子,却带来了一个惊人消息。
道院之中,一个名作王恒的道徒,斩了神火教云州舵主李月渺首级,回到了院中。
眼下,正在山门处等候。
云琅道院学宫所在,虽少理朝廷事务,但身处云州之地,同诸方道院争名,却也少不了消息收集。
神火教便是在天仓路,也算一方势力不小的妖教。
云州舵主李月渺,还丹修士之身,实力亦是不俗。
今却被院内道徒所斩,饶是一众道院高层博闻广识,也免不了吃惊。
“神火教云州分舵,数月前为天仓路玄坛监大将杨纪所破,然李月渺并未被杨纪擒杀,脱逃而走。但以杨将军实力,李月渺想也重创之身,今为人所杀,并非不能理解。”
有人沉吟道:“许是这王恒意外撞见功体被破的李月渺,才积此功。”
“只不知此子竟是哪家子弟,李月渺纵使重伤之身,到底还丹修为,非常人所能击也。”
外务殿殿主林宗万道:“云州王姓大族,只荥江王氏,勉强能算,或许是此家子弟?”
众人面面相觑。
倘是大族子弟,亦或天骄道徒,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所知。
可王恒之名,实在不曾听闻。
这时。
执法殿殿主严源古面色忽顿,有些不确信道:“此子之名,我似乎有过耳闻。”
众人转目看来。
“旬日前,有院内道徒勾连妖教之辈,往来生意,曾为执法殿所擒,监押禁牢数日。后因此案牵扯不大,许副殿主许其以负罪之身脱出牢狱,留观后效。”
“这犯案道徒,正名王恒。”
“不过其人似为寒门出身,修为不知,但名声于院内不显,想也并非禀赋惊人之辈。”
殿中一时哑然。
“勾连妖教之辈,又是普通弟子,今却斩妖教头领回山,岂有如此儿戏之事?”
严源古本也不太确定,提议道:“或可请许副殿主来此一问。”
众人看向院首方静虚。
方静虚眉头微动。
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事涉妖教头领,此子既敢提头回山,消息不会有假。不论此子身份如何,今立此大功,又显于院内一众弟子眼前,院内处置,压后不得。”
“老道且去见他一面,至于后续如何安排,再论不迟。”
话毕,长身而起。
身形微荡,无声无息间,已然飘出了殿外。
方静虚离开,众殿首又作相视。
目光最后都落在了严源古身上。
不一会儿,有人忽然起身:“骤然生来此事,道徒外任之论,一两日内不好继续。贫道尚有事务处理,不好耽误,便不多陪了,告辞。”
话落音,又有人起身,告辞离去。
余下几人,稍作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