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一种恩赐。”

别管这个名为早雪的人类巫女究竟是如何进入到“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境界的。

但她总归是进入到了。

哪怕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被“踢”出了“聊天群”，她也凭此机会得到了自然元素的认可。

这是她理应获得的奖赏。

而现在，真正令方白感兴趣的，其实并不是这个巫女。

而是那个站在灶台旁边，还在假装出一副生气模样的酒吞童子。

“别装了。”

说实话。

酒吞童子的演技很差。

但是她总喜欢演，而且是那种明目张胆，有时候甚至是相当刻意的演。

突出一句话——又菜又爱玩。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

酒吞童子手下留情了。

这是很轻松就能看出来的事情。

但与此同时，方白还知道这样一件事：

“酒吞童子放了这个人类巫女不止一次。”

事实，从昨天晚到今天，酒吞童子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击杀这个人类巫女。

她也有很正当的理由，来击杀这个人类巫女。

“妖怪杀人，天经地义。”

但是她却并没有选择动手。

反而是用“我困了”这种蹩脚的理由，放了这个巫女一条性命。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因为心生怜悯了吗？

“别开玩笑了。”

方白嗤笑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他从来不期待酒吞童子会有“怜悯之心”这种东西。

——相比之下，他宁愿相信酒吞童子有朝一日会戒酒。

“阴谋。”

方白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

他又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不过这一次，这阴谋已经不再是针对他的了。

而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

“父亲大人，您在说什么呀！”

面对方白的质疑，酒吞童子表现出一种十分讶异的，又十分无辜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她，像极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黑莲花。

“我怎么会有阴谋呢？”

“一个失去了神明的庇佑，但是却还能使用灵力的巫女。”

“这是多么宝贵的存在啊！”

“让她活下去，不好吗？”

酒吞童子微笑着说道。

但按照方白的估计，如果此时此刻那个人类巫女是清醒着的话。在见到这微笑之后，她怕是会立刻自杀。

“如果被天的神明知晓，有人类能通过自己修炼，而非献信仰的方式获取灵力的话……”

“哦，亲爱的父亲大人，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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