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我不想交换，听懂了么，把我放出去！”

“不要信任苏谨，哥哥。”路鸣泽在他对面坐下，帮路明非倒了杯啤酒，抬手打了个响指，纸杯变成了玻璃高脚杯，啤酒变成了红酒。

“西方把红酒当作是圣子的血，喝了后可以让人重返青春，净化体内的罪恶，依我看这种说辞真好笑，就算真有圣子，也是龙类生下的混血种，他们的血对凡人是毒药。”

路鸣泽仰头看向远方的教堂，钟塔里传出“咚咚”的鸣响，一共两声。

“魔女审判会在凌晨六点开始，拥有龙血的古老混血种们，会被他们的家人亲手送上行刑台，然后他们的家人会点燃火焰，火会把一切烧成灰。”

“我脑子有病才会听你说话。”路明非说。

“哥哥，那你告诉我，苏谨为什么愿意帮助你？”

路鸣泽一语点明问题：“苏谨不是普通人，他很忙，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会准时出现，这难道一点都不奇怪么？”

路明非不说话了，趴在桌上，一副睡过去的咸鱼样。

小魔鬼饮下一杯红酒，轻轻放在桌上：“哥哥……就算你不信任我，同样也不能信任苏谨，他正在调查我们，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喂喂喂，听起来怎么跟杀人灭口一样？”路明非抬起头，接连吐槽，“调查就调查呗？苏老大真调查出我的身世，让我明白我父母在哪，我还得谢谢他嘞！”

“那……交换么？”路鸣泽垂下眼神，雾气朦胧的残月照下了一片光，让他有种格外的孤独感，“哥哥，四分之一的生命，换你父母的消息，怎么样？”

“不怎么样！”

路明非抱着双手，哼哼地说：“我父母一定有事在忙，或许是国家机密这种不可以泄露的事，把四分之一的生命浪费在这上面，我傻了才会同意！”

“好吧……命运会为你停留的，哥哥。”

路鸣泽说完，整理好深蓝色的贵族领带，衬着银白色的月光离开了。

雾气“呼”的一声消散，路灯的光照亮黑暗，路明非稍微受到点影响，他的座位距离进幻觉前，稍微移动了几厘米。

“喝醉了么？”苏谨说。

“没，我酒量其实还好啦，苏兄你今晚愿意听我说这些垃圾话，我挺高兴的。”路明非感激不尽。

他并没有告诉苏谨，自己又一次被路鸣泽拉入了幻觉。

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路鸣泽的劝诫。

‘苏谨别有用心。’

路明非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长大”，他家里的麻烦、婶婶的性格缺陷与小胖子路鸣泽的欺负，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

当他半只脚迈入那个“神秘的世界”，见到了苏谨的力量与路鸣泽的奇异时，一种生命被威胁的危机感，超越了对不公平的人生的哀叹，让路明非一瞬间长大了许多。

他学会了什么叫伪装。

“苏兄，别担心我，我真没事的。”路明非挠了挠头，“反正我绝不会与小魔鬼交换，你放心吧，我的命我自己最在乎了。”

苏谨点头。

夏弥安静地观察路明非与苏谨。

“这次呢，有异常么？”等话题转移，苏谨向夏弥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