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不得他不诧异,毕竟当今那位官家,或者说古今所有政权的统治者,对自家的仓储都是极为重视来着。
毕竟仓储系统若是出了问题,不仅牵扯到老百姓吃不吃得饱饭的问题,更牵扯到一旦有战争爆发,国家能否禁得起战争考验的问题。
尤其是大宋四面强敌环伺,加之近些年气候越发不好、水旱灾患频发之余,冗费问题也是愈发严重,自然对以仓储为关键的地方财政系统把控得愈发严格。
不过面对曾孝宽的质疑,吴希却是难以解释,毕竟其实他一时间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我们查一查仓储都是应该的。”思来想去,他也只得说出了这么句废话。
“这倒也没错,若是仓储上真出了什么大问题,而咱们两个替官家做察访的却未发觉,日后说不得也会有些麻烦。”
吴希重重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姿态。
“此事确实是有些重,是该咱们两个其中之一出面才行。”曾孝宽愈发蹙眉不已,“不过冀之你这病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我不好出面是碍于身份显眼,你这一场重病在身却也不好行动吧?”
吴希自然晓得对方切实是在关心自己,自己这副身体恐怕确实是禁不起折腾来着。
他此刻万分懊丧,暗恨自己穿越时空时,忘记将日后身上强大的免疫力带过来了。
至于带来免疫力的同时,会不会带过来后世的病毒、细菌,以至于在这个时代引起一场人道主义灾难,则不是他这个文科出身者所能够想到的了。
“曾公,我这身体我自己晓得,我估摸着稍微修养几天,也就能够恢复得大差不差了。”
这倒不是他的盲目自信,毕竟想当初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在西湖水中泡了那么久,不也只在苏轼家中休息了一夜,便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唉,可惜赵子畿那厮生事,偏生躲到了船上不肯到平遥来,否则此事由他来做岂不是更合适一些?”
虽说曾孝宽面上对赵子畿的不恭顺不以为意,但其实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气急败坏来着。
只不过由于长久以来好欺负的君子人设,让他不得不表现得若无其事罢了。
毕竟在选择河东察访副使人选的时候,就连官家都有考虑他这样的纯人君子,搭配赵子畿这样锋芒毕露的干吏,会不会挨欺负来着。
因此不管这个人设是不是他想要的,都已是绝对甩不脱了的。
此刻好不同意抓住机会斥责赵子畿两句,他自是当即选择临时放弃了自己的人设。
不过他曾孝宽的斥责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赵子畿来做最合适。
毕竟其人既不像曾孝宽这个正使这么惹人瞩目,又不像吴希这般在潞州闯出来了莫大名头。
不过听着对方似有意似无意的吐槽,吴希心中却是当即猜测到了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