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谭虎、翟越伯侄俩终于下定决定,要将吴希置之死地时,杭州城南李家府邸却是另一番景象。
往日里喧嚣热闹的景象不复存在,李家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半点声音不敢发出。
而李家正厅堂屋之内,李员外夫妇俩也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唉,我就说不该与吴家那小子走的太近,你看看,这才几天就出事了。”
“行了郎君,此时节说这个话作甚?还不如想些得用的办法。”
李员外又是一声三叹:“那有什么有用的办法?四郎自是被运副抓了去,要放人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却原来,昨日王庭老王运副自觉多少有些丢脸,事情办得特意的不漂亮,于是便动了心思找补一二。
而要说既与吴希有着莫大牵扯,又能借机恶心一下沈立的,那肯定就非李如莫属了。
可怜咱们李四郎正在家中吃饱了睡,人家沈立去见苏轼都没带上他,却被王运副当作沈立、吴希双重死党,给从被窝里抓到了转运司衙门。
此时知州沈立那边自然也已收到了消息,甚至还着人登门索人来着,却被王运副亲自挡了回来。
王、沈两人同为监司,也真是各自拿对方无奈。
“实在不行使些黄白之物呢?”李夫人此时也是急昏了头。
“别出这馊主意了,转运司衙门门往哪边开啊?人家不可能收你这几两金银的。”
“那可怎么办啊,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说着,李夫人便已是潸然泪下。
李员外重重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人家已经把李家当作吴希的死党打压了,眼看着是没了和解的可能,如之奈何啊?
“郎君、娘子,纸铺郭掌柜到了。”这时,李家门子前来禀报了一个消息。
“哦?郭兄来了?快请。”李员外一听是郭掌柜登门,自然是微微有些振奋。
毕竟他们两人如今也算是同病相怜,一个儿子被抓进了转运司衙门,一个闺女被抓进了安抚司衙门。
想来对方此刻登门,必然有所见教。
李员外一边起身相迎,一边赶紧示意自家妻子收拾好仪容,以便接见客人。
“李兄,郭某贸然登门,委实打扰了。”郭父那边人未到,声先至。
李员外自然拱手相迎,也是扬声回应:“郭兄说的哪里话,这些时日少有拜访,恕罪恕罪。”
郭父爽朗大笑:“李兄,是我没来市场看望老兄你啊,饶恕饶恕。”
“好好好,咱们兄弟互相不要怪罪。别站在院子里了,快请入内说话。”
说着,李员外一边做出请的姿态,一边朝里边招呼了一声,“家里的,快给郭兄沏一壶好茶,就用我常喝的那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