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恰好赶上当时雨水渐小,于是两人便没有前去查看,就此折返。
由不得吴希心中不起骇然之意。
这是何人设下此局?竟将事情算得这般准!
不过这也算是吴希临事则迷了,毕竟只要提前知悉他的行踪,设下这么个局也并不难。
就算这次没算计到他,那么改日便是,又有何难?
大概只是长期看管一个准备好的待死之人难一些,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王庭老看着吴希的反应,不由笑了笑,道:“怎么样,吴冀之,要否认你曾到过城南十里亭的事实吗?不瞒你说,证人我也是有的。”
吴希情知他与郭迎出城之事难以遮掩,虽说那时下着大雨,江边并未见到半点人影,但那附近总是有着些民居,八成是有人能够留意到一对雨中出行的痴男怨女。
见吴希不搭话,苏轼心中又是沉了又沉。
他当然不相信自家学生会没出息到这种地步,只要吴希安安生生的科举,总是有着一条光明大道等着他的。
但此刻种种证据所指向的,都是对吴希不利的方面。
如之奈何呢?
此时,还是沈立勉强开口问了句:“冀之若要杀兄,总得有个道理吧?”
“怎么没有道理?他就是怕他兄长安然归来,与他抢那座祖宅!”陈氏缓过一口气来,当即答道。
吴希无奈,现在那座宅子也不是他在居住啊?怎么就扯到家产上去了?
不过此刻说这些没有意义,他咬了咬牙,也追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那具无头尸身就是我兄长的?总不能说看身形吧,数年过去,身形怕是证明不了什么。若说是信物,又到底是什么信物?”
不料陈氏却是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将我郎君头颅切下便行了吗?你却不知,你兄长双股内侧有着一块胎记,这便是验明其正身的最好证据!”
到此,吴希彻底无言,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苏轼。
苏轼此时也是眉头紧锁,俨然一副为难之意。
不过,他还是勉力开口道:“王运副,无论如何,此事须是发生在杭州境内,即便要抓,也是我通判厅来抓。”
王庭老眉毛一挑,反驳道:“那怎么行,谁不知道这吴冀之是你苏州判的爱徒,万一你刻意包庇怎么办?”
“那你来抓人就合适了吗?莫忘了,你如今已然卸任了提刑所的差遣,只是个运副罢了!”
“总是比你合适的吧?”
这时,沈立毅然站起身来,终止了这一场争论。
“二位,既然此人你们都不合适来抓,便送到我安抚司衙门去如何。反正我这职事中本有约束治安之意,刚刚王运副也说了,此事在我执掌之内,两位没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