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在旁听到终于进了正文,赶紧开口解释:“父亲,吴二哥与我自幼一起长大,我为他做些事情有什么不对?再说吴家伯父当初可也没少照拂于您。”
“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须知道自吴兄亡故以来,为父也没少接济吴家。”
“您知道还这种态度?父亲,做人要讲良心。”
“混账,你说谁不讲良心?”
争执至此,李如终于再不堪父亲的想法和作为,微微红了眼眶:“父亲,前次吴二哥遇险差点葬身西湖,您便以过于危险为由不许我出家门。如此作为已使孩儿蒙羞,如今还要我同吴二哥绝交不成吗?!”
面对儿子的质问,李员外久久未能做声。
最终还是李夫人出来打着圆场:“四郎,你父非是这个意思。听为娘的话,先回房间去,我来与你父分说就是。”
李如闻言,只一拱手,便一言不发地自回房间去了。
李夫人招呼过几个仆从,安排着他们准备些吃食给李如送去,便回过头来去看自己的丈夫。
只见李员外此时也是有些发愣,似乎并不习惯自家儿子这般怒气勃发的样子。
“娘子,我真做错了吗?”
李夫人叹了口气:“郎君啊郎君,不说你错与不错,如今你这样子却是再无从前的意气风发了。”
“娘子,你是知道的,我并非不愿帮助吴二郎。只是近来家中生意委实越发难做,借了人家谭氏的钱勉强周转,如今怎好与之作对?”
李夫人却不以为然:“我且问你,郎君,家中如今可还缺钱用吗?”
李员外挑挑眉,答道:“钱自然是不缺的,老夫经营二十载,怎么可能还缺什么财货?”
“那如今拼死拼活的忙碌到底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四郎,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李员外不由叹了口气。
“那你赚多少钱才能为四郎换个功名?”
李员外摇摇头:“国朝虽不禁工商子弟参与大比,却仍有颇多限制,恐怕再多钱也难买一个正经功名。”
“这不就结了。郎君可知,如今吴二郎已然入了州判大苏之眼,功名一途已然开阔,此时难道要为了什么谭家而弃之不顾吗?”
李员外那里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摇头叹息,并不再言语。
李夫人情知丈夫需要时间考虑,也不再劝,只是自己转回后堂休息。
明月挂在天边,对人间琐碎并不发一言。
......
借着月光行走在大街上,吴希暗自发誓下次走夜路一定要带个照明的灯笼。
好容易摸回了家,眼见自家门外站着两人,还不时向两侧查看,他不由得心里一突。
再走近些,待看清其中一人容貌,他才不由放下心来。
“韩三哥,这么晚了,怎么亲自站到外面值守。”他又看了看另外那人,“这位是?”
“郎君,我见天色已晚,你却始终未归,心中担忧,于是把守在此等你。”韩三拱手答道,“此人乃是李家钱塘县惠民乡庄园守卫李甫,因其出身清白,特为李家小郎君所指,为郎君临时护卫。同来者还有数人,都已在厢房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