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时灵时不灵的“神器”还是有些忧虑。
不过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做出决断,吴希便当即拱手而拜:“实在不是我信不过兄长,只是昨夜经历实在让我不得不谨慎。”
王绍却也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好说好说,这是应该的,你还是像平时那样喊我王大便是。还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去吃些早点。”
吴希自苏轼家中出来,确实尚未进食水米,也是自无不可,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王绍便也当先带路。
两人就近找了处不大的店面,吩咐伙计端来白粥包点等简单食物,饿了许久的吴希也管不得其他,当即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
王绍在旁边看着,也是一阵心酸,一边叫来伙计加了些餐食,一边劝慰道:“二郎,慢些吃,不够再点就是。”
吴希胡乱点头应是,约莫半刻钟后,桌面上大半食物终于是进了他的胃袋。
他胡乱擦了擦嘴,目光投向王绍:“王大哥,当下我心中已是混沌至极,这两日之事还请你为我解惑。”
王绍点点头,却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稍微理了理思绪,道:“此事根由还是出在你幼妹思思身上。”
说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昨日我多方打听之下,终于知道,乃是萧山县富户谭氏当家人谭虎,不知从何处得知你妹生的漂亮,于是动了纳妾的念头。”
一边说着,王绍眼中也是怒火喷溅。
“这些年来你家中变故频发,伯父伯母相继仙逝,你兄长外出经商三年未归,家中事自然由你嫂嫂打理。谁料想这恶妇,你父母兄长在时尚且不敢造次,他们相继离开后却是原形毕露。”
王绍端起茶杯洇了洇嗓子,接着道:“两年前她将你与思思赶出家门时丝毫不念旧情,而今却又为了谭氏的聘礼硬要索回思思,咱们兄弟早已看不过去,但也没想到他们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事端。二郎,你且安心,无论如何,我与李四对此事都是不得不管!”
听得王绍如此言语,吴希心中已然大略有谱,微微沉吟片刻,故作叹息道:“这谭家怎么就这么胆大包天?”
王绍闻言微微愠怒:“能怎么,无非是他家自有靠山罢了。那谭虎表弟如今改了京官,听说应了广东漕司的幕,正做管勾文字。而且昨日之事,对方做的隐秘,我们甚至没能找到动手的那几个帮闲身处何处。”
“原来如此。罢了,先不提他们,话说回来,李四郎又在何处?”吴希注意到王绍话语中提起的自己另外一个朋友。
“李四郎?昨日我急匆匆赶去找你,他却被自家老爹禁足在家中了。”
王绍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你也不要怪他,他和李伯父平常待我们不错,只是李伯父做了一辈子生意,临事难免有些微缩罢了。这不,听说你眼下无事,自称没有颜面来见了,自去你日常居住的他家那套庭院收拾局面了。”
在王绍的解释下,吴希终于搞懂了自身的基本人际关系。
目下家中除了小妹和一个跟自己敌对的嫂嫂,已经没了其他人。而友人方面倒也简单,比较亲密的也便是眼前的王绍和尚未见面的所谓“李四郎”了。
王绍见吴希不再言语,只当他对李四尚有些埋怨,不过毕竟刚刚经历生死,这样的表现大体也可以理解。
他随即又问道:“我听人讲你昨日下午一路被人追逐至此,被人救回家中,是谁救了你?”
吴希闻言略微有些兴奋的解释道:“是大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