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书法写的是好,不过尚没有你文章写的出彩。”说着,苏轼将一册书摆到书案之上。
那书自然就是吴希的那本,不过吴希闻言却有些诧异,自己的书不是一卷《春秋左传正义》来着?
此时定睛观瞧,却发现那本书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书名,化作了《吴子文集》。
吴希不由大汗,“吴子”?几个菜啊,就敢称“子”?
不过事已至此,吴希也只能勉励解释:“呃......其实书中文章多非学生所写,只是辑录他人遗作而已。”
苏轼听闻此言,更添几分无奈,他不能理解这小子为何处处藏拙,既有如此才情,应当尽快扬名才对啊?
他指着书中一段文字扬声念道:“‘熙宁四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这又是哪位杭州不知名的才子所作?”
吴希一时语结:“呃......一个山野村夫罢了,称不上才子。”
苏轼大为无语,不过既然这小子油盐不进,他也不好过于催逼,但又实在惜才。于是复又勉励道:“这些文章固然不错,却多是些游记散文,如你这篇《湖心亭看雪》。”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吴希,改口道:“噢,是那位‘山野村夫’的,是去年冬日所作吧?文章质朴而悠长,还有这些诗词,确是好文采。但以你的年纪,还是要专心于经义大道,毕竟要参与科考的。”
“哼,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经义举士就是比诗赋举士要好。”
吴希听得苏轼言语中对经义举士的不满,却也不敢就此搭话,只得拜道:“谨遵先生教诲。”
“嗯,罢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身体如何,文学之事日后再说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公务,我先去休息了。你且在我家中住下,明早再做打算就是。”
说着,苏轼便要就此离开,吴希赶忙送了几步,待苏轼回转其自己房中,这才关门回到座位坐下。
此刻,对于吴希来说,不兴奋那是假的,那可是苏轼啊,活生生的,还会说话!
不过兴奋过后,他还是想起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就是研究那本还会自行变化的书。
借着略微有些晃动的烛光,吴希反复打量着这本《吴子文集》,却又发现它并没有任何神异之处。
他不由回想起这一天下来的经历,希望能够寻找出激活它的办法。
怀中传来的温热之感似乎全方位提升了他的体质,包括头脑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的灵活程度,不过这似乎有一个时间上的限制。
而书籍内容的变化则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不过从一本版印的教科书变作手写的个人文集,似乎可以为自己更好地获取苏轼的好感?
那么这就说明这部书具备两个功能,一是在某种主观条件下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增加携带者的体质,二是根据客观条件的变化而自由变化书的内容。
如果第二种功能无法自如操控,那么第一种呢?
为此,吴希从个人想法到各种姿势尝试了许久,却终究未能再激活这项功能,或许是他还未找到合适的办法,亦或许是因为存在着单位时间内的次数限制。
见到的确难以成功,吴希也只好按捺住自己的迫切情绪,吹灭烛火,回到床榻上陷入了沉眠。
而在他睡着之后,一道月光垂落在书上,许是因为春风拂过,那部《吴子文集》书页翻动,好似在月光下灵动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