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为什么祖祠里会有灵力波动!”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两道身影破空而至,竟未被殿外禁制阻挡分毫,如鱼入水般进入殿内。
为首的白面男子进入殿内立刻环视四周,施施然向金色耳环与朱红断剑一礼,而后又向诸多先祖灵位一拜。
其身旁的长髯男子则是面色不善,跟随白面男子先后两拜,而后紧盯着祖祠内的一切,似乎想找出些许异样。
芮可儿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二人,倒也不躲避分毫。
开玩笑,立圣境的修士,岂会担心被两个通神境不到的毛头小子识破?
呃,虽然自己也才二十岁,但是从修为进境上来说,这二人确实是毛头小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大兄,我看这大概是误会了,祖祠周边的禁制,非悟道境以上白家血脉不可入内,”长髯男子见周边并无异样,倒是放松了几分,继续道:“愚弟觉得,大有可能是这天阙龙环残剑发出的波动诱发了金乌衔日的反应......”
被唤作大兄的白面男子,乃是当今白家家主白烈,他转头看向自己这个有着一身虬扎肌肉的三弟,微微叹了口气道:“连理,你怎的还是如此莽撞冲动。”
白连理闻言一愣,转而憋红了脸,闷声道:“大兄,总不得是通神境修士来了吧,不然咱们的禁制不可能毫无反应,这世间仅剩的通神境大都各自闭关等待坠仙之地再度开启,怎会有如此无聊之人到咱们白家祖祠来?”
白烈微微皱眉,却不忍对自己这个一母同胞苛责过多,随即伸手一拂,祖祠地面上立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白色灵力纹路,白连理回头一看,自己与白烈走入祠堂的路线之上,所有纹路竟尽数断裂,断口周边化为红色丝线,分外显眼。
“大兄,这?”白连理眼中充满震惊,他从未知晓祖祠之内竟有此般禁制。
“说你鲁莽,你还不忿,”白烈眼角闪过一丝笑意:“你是我亲弟,这祖祠内禁制颇多,其中绝大部分只有家主才可动用,你却断言无人可入祠堂,你这心性,唉......”
这不成器的弟弟,确实是让自己费心。不过好在扫视之下,祖祠内所有纹路并未遭到损坏,这祠内有家族初代先祖,临仙境白青道尊布下禁制,进入祠内,无人可以飞行,配合这探地灵纹之法,倒也确可保万无一失。
他对白连理娓娓道来,却看着这个面露喜色的弟弟,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大兄,既是如此,那便万无一失了,”白连理笑道:“总不可能是临仙境老怪......”
“慎言!”白烈呵斥道,同时向虚空之处一拜:“前辈莫怪,白烈这族弟自小患有脑疾,说话做事有失妥当,请前辈看在如今灵气匮乏,白家人才凋敝之面,饶恕族弟这次。”
白连理见状虽未明白大兄为何突然如此,却也马上对着他拜下的方向拱手便拜。
芮可儿无言,就这也想诈到自己?
她进入此片祠堂,本着谨慎之心从未落地,亦从未触碰一物,现今看来确是正确无比的选择,虽说自己立圣境的修为无需在意如此之多,但小心谨慎总是能让自己少些麻烦。
思虑过后,芮可儿不再看向二人,而是转过身来仔细地盯着那些灵位,看看能不能找出个别熟人。
白烈见祠中久久未有回应,便收手而立,回身看向身后的白连理,轻叹一声问道:“你可知为兄为何如此?”
白连理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大兄不禁问道:“愚弟不知,还请大兄示下。”
“你这性格,如若今日在祖祠内真是一位临仙境前辈,你当如何?”白烈看向一脸疑惑的白连理,不禁叹道:“若是宅心仁厚的前辈也罢,但凡是脾气火爆听不得半分秽语的高人,你那句妄言也足以让你殒命了。”
“大兄心思缜密,连理拜服,”白连理恍然,却又问道:“那大兄为何对着虚空遥遥一拜?”
“那你为何对着虚空一拜?”
“大兄拜了,连理便拜了,”白连理那络腮胡髯扯起,大大咧咧一笑:“大兄所做之事,断是不会害我的。”
白烈无言,自己这弟弟,是不是该说是傻人有傻福,他只得解释道:“如今这世间,明面上的巅峰修士为通神境,可谁人能知有无临仙境前辈依然在世,或者再大胆些,有没有我白家仇敌突破悟道踏入通神?这都是不可预测之事。”
见白连理似懂非懂地点头,白烈笑道:“大兄天资愚钝,妄为当代家主却迟迟无法破入通神境,倒是只得让你跟着受委屈,事事被诸位长老打压,只希望你能有大兄七八分聪慧,方可在白家自立。”
“有大兄在此,连理何须自立?”白连理笑道:“那些老东西,自视甚高,待连理将来突破通神境,替大兄把这帮老杂毛全收拾了。”
“口不择言!”白烈怒道:“你这性子,也不怕隔墙有耳,端是让大兄白说这一场。”
“愚弟知错,请大兄责罚。”白连理见白烈动了真怒,忙不迭低头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