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捷担忧道:“羽帝这次来必定不是那么简单,陛下,我们不得不防啊!”
“嗯。”周牧阳点点头:“你带着人做好防备,万一他们要跟我们撕破脸,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他们这次进山带了五万兵马,所以根本就不惧怕对方又什么鬼蜮伎俩。最多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他活了两辈子是吃素的?!
陈思捷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还是不放心,再次劝道:“陛下,您别忘了他们还有个南浔皇后,南浔皇后第一次出战就在青柠寨一次坑杀了我们楚宇一万兵马……”
他的话没有说完,周牧阳的眼风已经扫过来了,陈思捷只得悻悻的闭嘴。
周牧阳听陈思捷提起以前的耻辱,心中已然不悦:“那是陈默的败笔,你以为人人都是陈默?”
“是,陛下,臣知错了!”陈思捷立刻认错,此刻他后悔得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明明知道陛下最不爱听这些,还要说了做什么。
周牧阳点点头:“朕知道了,通知他们注意警戒!”
“是!”陈思捷面上露出喜色,知道周牧阳还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他们家陛下脾气就是好,肯广纳谏言,博采众听!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梁木樨已经来到了他们这边队伍的最前边,看着一路上过来的尸体,甚至连给他们收尸都不敢。
因为机关触动之下来带的连锁效应,很可能给别人收尸不成,反而搭上了自己的命。
梁木樨一路行来,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她走得很快,待到了前面,就看见鸣蜩和莺时两个人都在,正在联手破解一个机关,那机关已经被触动了,一条鱼线一样的丝线缠住了莺时的脚,而鸣蜩在一旁正压她的长剑上。
长剑卡在机关的齿轮中间,阻挡了继续转动的齿轮。而鸣蜩正试图用长剑将那个齿轮撬开,避免它带动的钢丝线越收越紧,从而将莺时的腿绞断。
此时的莺时脸色煞白,皱着眉头,而鸣蜩同样脸色煞白,两人头上都有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滚落。
后面的士兵个个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但是却不敢上前。
梁木樨走上前去,伸手在距她们不远的一棵树上按了按,只听扎扎声不断响起,那原本咬紧不断绞动的齿轮竟然开始往后退了。死死绑住莺时腿的丝线松开了。
莺时脚下一个踉跄,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着她的腿,眼泪都下来了。而鸣蜩也因为长剑上的劲儿一松,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
她咧开嘴,一边喘气一边笑:“娘娘,您终于来了,可吓死我了!”
梁木樨走到莺时前面问:“要不要紧?”
“不碍事!”莺时摇摇头,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柔和温婉的女子声音:“哪里来的淘气孩子,弄坏了我这么多好东西!”
梁木樨心头一跳,抬目望去,一句话已经惊喜地脱口而出:“师父,原来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