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才撇撇嘴，转身耸了耸肩，莞尔一笑。

“你会吗？”，他反问张大炮道：“婧仪现在是你唯一能谈的价码，你当我傻？”

包厢里，头顶的空调在呼呼吹着冷风，顾三才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而坐在正对出风口位置上的张大炮却满头是汗。

他色厉内荏的盯着顾三才，眼睛中充斥的血丝显得他有些狰狞。

几分钟后，他最后的疯狂化作了一声苦笑。

“我不应该把你当小孩子看的，我错了。”

张大炮颓废的靠在椅背上，怅然若失道：“我以为《十七岁的天空》是个香饽饽，却没想到这是个圈套。”

“我承认，在那天宴会之后有心想要整死你，但我后来想了想，留着你说不定能让我和孙曼华走的更近。”

他手指转动着雪茄，眼神有些空洞。

“呵，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她是想吃了我，而我如今还得来求你。”

张大炮抬起头，神色暗淡道：“看在你我是老乡的份上，看在和雨彤是同学的面子上，能……能不能帮帮我。”

妈的，装的还挺像。

顾三才在心里想到。

张大炮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他，无非是想让他用“哪都通”的身份去曝光孙曼华的丑闻。

但顾三才可不傻，在京北这片儿地上，飞禽走兽都不敢张狂，何况他现在连个卵都不是。

而且张大炮张嘴闭嘴就是老乡感情、同学情分，有没有好处一点儿都不提！

“不能。”，顾三才果断拒绝道，“既然张老板你有钱买十条热搜，不如再花点儿钱找几个大V？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干这种活儿。”

张大炮抬眼看向顾三才，先是满脸的诧异，而后变成了声色俱厉的狞笑：“你不怕我让你身败名裂？”

顾三才无所谓的道：“随便，只要你想跟我一起死，我随时奉陪。”

“你知道劳资以前是干什么起家的，小子，最好按我说的去做！”，张大炮面色狰狞的说道。

顾三才撇撇嘴，从裤子口袋中拿出手机。

他一手摇晃着手机，另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U盘，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猜我做不做？”

看着手机上打开的录音软件，张大炮后槽牙都咬碎了。

顾三才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睛中散发出冷意。

“张大炮，都聊到这份儿上了，我也就直说了。”

“你在老家干的那些事儿，外边儿人不知道，可我是从小听到大。”

“只要我稍稍透露给孙曼华一点儿，你猜她能不能查到你是怎么发家致富的？”

“哦，我忘了”，顾三才恍然，继续说道：“她给你下套让你往里钻，应该早就知道你的这些陈年旧账了。”

“啧啧，这么看我还威胁不了你了，哎，可惜。”

顾三才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每一句话都深深插在张大炮的肺管子上。

张大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睛里都要冒出烟来。

碰！包厢门重重关上，里面独留他一人浑浑噩噩、萎靡不振。

顾三才走出餐厅，在门口小站了一会儿。

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张大炮的结局注定了，无论他怎么折腾，都是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