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家前往小学操场,倒不是很远,也就一公里多点。
说起来,东江村的面积倒是挺大的。
当然,跟镇的面积那是没法比,差远了,也比不上一些大村,在他们这边,几万人的大村都是有的。
毕竟南方人口就是多,而且还团结,基本上都是亲族、同姓聚集在一起的。
隔个几十米上百米就有一个亲家。
很少有远嫁的,用老人的话来说,你远嫁,被人欺负了,我们都不知道,如果是近嫁,被欺负了,我们还能及时过去帮你。
因为只有这样团结,外来人进村才不敢随意欺负人。
没办法,谁让以前的动荡实在太多了,村民们不得不这样自保。
可惜,这样的情况持续不了多久,自改开之后,到了90年代乃至2000年后,村里的青年壮大都出去打工,久而久之,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小孩。
也留下了很多荒田,山也越来越荒了,山路都被野草给霸占了,那一条条被无数村民用脚走出来的小路,也慢慢的被野草侵占不见了。
随着老一辈人不断逝世死去,村里的小孩子又没有青壮一辈的教导,慢慢的,那种团结风气的遗留影响也就没有了。
留守在村里的小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也逐渐变得不团结,被别的村的人欺负了,回到自己村,都找不到一个人帮自己出头。
一路上,陈长青看到一個个熟悉面孔的人出现在自己视野,这一刻,他真的有种感应,那就是恍如隔世。
上辈子的记忆中,那一个个已经死去的熟悉人物又重现在自己眼中。
“三哥,我们走了,在看什么呢?”陈长文看到自己哥哥陈长青正在发愣,站在道路旁边不动了,于是提醒道。
“哦哦,好。”陈长青被弟弟这样一说,立即回神来了,然后提着手里那张单人拿的凳子跟上大部队。
“好多人啊,看来村里的人们都出来了。”大哥陈长伟看着路上越来越多村民加入队伍中,不由感叹道。
好歹东江村也是上千人的村子。
加上现在还不是外出打工潮,很多村民都是在村子周围找工作,或者去码头或大码头打零工。
陈家两个小孩子看着眼前越来越热闹的场景,似乎更开心了。
因为他们在队伍中找到了很多跟自己一样的同龄人小孩子,大人跟大人聊天,那小孩子自然也会找小孩子一起玩耍聊天。
代沟太大的话,根本就聊不起来。
随着距离操场越来越近,人们互相交谈的声音也越来越吵杂了。
这时候就是比谁的噪门更大的时候了,如果声音不大的话,很容易被周围的吵杂声给盖过,然后自己说的话,别人根本就听不清楚。
“喂,长青,等等我。”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陈长青背后响起。
那是阿福的声音。
陈长青听到有人在叫喊自己,立即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寻找呼喊自己的人是谁。
没一会儿,陈长青就找到呼喊自己的是谁了,是阿福。
于是陈长青向阿福和阿福的爱人打了声招呼,然后笑问道:“你们也这么早就来了啊,吃完晚饭了没有?”
“肯定是吃了,哪能饿着肚子来看电影啊。”阿福手里提着一张长板凳走了过来,一边笑道。
站在阿福旁边的阿福老婆正抱着孩子,还拿着不少婴儿用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