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
“光凭衙门,怎么也抓不完。”
韦武德叹气。
不过,他跟阎闯说得多,却对阎闯不指望,这两月,包括之前,他给阎闯递送了不知多少名单,但阎闯出手,寥寥无几——
又要恶贯满盈。
又要实力适中。
还有悬赏不低。
阎闯只在有绝对把握的时候,才会出手。而近来两月,这位大师兄整日在武馆中收徒、练拳,除了进修馆,鲜少出门。
“宗师路!”
“我也略有耳闻!”
“大师兄当以剑指宗师为先,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韦武德也理解阎闯,他冲大师兄笑道:“要是大师兄真能成为旧派最后一位宗师,力压一众新派武人,我韦武德,也与有荣焉!”
……
聊过正事,阎闯强行指点韦武德一番后,韦武德离去,阎闯翻出几摞档案,包括这次的,包括此前两月的,全都翻出来,一一翻看。
“广陵学府杜寒风,走火入魔,喜食人血,擅长‘六门砂掌’,曾为广陵学府‘铁掌盟’盟主,‘广陵十杰’之一……”
“‘柔情蜜意’左一峰,曾为广陵学府‘缠丝拳社’四大护法之一,三年前离开学府,被广陵郡豪门‘王家’招揽,月前,左一峰杀王家次子,连同老弱妇孺十四口,恶贯满盈,逃之夭夭。此人擅长‘缠丝拳’……”
“广陵学府——”
“广陵学府——”
“新派武人——”
……
阎闯迅速翻阅,看到韦武德整理的这些犯罪档案中,逃犯几乎九成都是新派武人,其中又有八成来自广陵学府。
朝廷布武,有教无类,好处有,但坏处也不少。
那些个心性没有受到足够打磨的新派武人,能力越大,野心越大,人性中的恶也就越大。
怒从心中起!
恶向胆边生!
一言不合,杀人、放火,他们‘艺高人胆大’,什么都做得出来。
“怪不得朝廷不愿公开悬赏、海捕,只是在衙门、镇武司中下发文书。”
新派武人作恶,一个两个还没什么,可一旦数量多起来,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很可能就会成为攻讦新派、声讨武道学府的利器。
能藏则藏!
如杜寒风,此人危险性极高,可朝廷却自始至终都捂着盖子。就连阎闯,要不是韦武德上门,他当时也不清楚,也不可能有所防备,提前强化、装备‘金蚕丝甲’。
要是没有防备,杜寒风偷袭时,阎闯怕是已经一命呜呼!
“朝廷!”
“害人不浅!”
阎闯谴责的不是朝廷布武,不是新派跟武道学府,而是恨朝廷为了颜面、为了局面,而刻意隐瞒这些凶险至极的逃犯,不肯发布海捕文书,只拼命的捂盖子,粉饰太平!
这太恶心!
当然。
这种情况,在历朝历代都很常见,属于常规操作。
前世今生,阎闯都没法子改变:“唯有强大自身,能应对一切恶人、一切变局,这才是硬道理。”
他想的清楚。
修长手指在韦武德整理的档案上划过,点了点其中有几位曾在广陵城中出没过、有大致方位的穷凶极恶,默默记下。
然后。
下午。
阎闯拎着红缨枪,纵身一跃,翻过墙,杀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