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孩子,原来我就说,挺聪明的,就是不往学习上悟。”
“李老师,我现在开窍了,以前不懂事,给爹妈丢脸了,以后我肯定要努力,给我父母争光。”
父女二人都被周晨光真诚的言语打动了,李艳珍更是一边走一边偷瞄着周晨光,她猛然发现,认真起来的周晨光,再也不是原来印象里嬉皮笑脸的小痞子样,穿着的铁路制服,显得他格外的挺拔高挑,白皙消瘦的脸,一脸稚气的同时,还带着和年龄所不匹配的成熟与淡定,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坚定温和,再也不是当年那种叽哩咕噜的眼珠乱转,也没有一脸的坏笑,是那种和煦温婉的笑容。
李老师心中也是无比的唏嘘,这孩子挺聪明的,也挺有礼貌挺本分的,就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年没去一中,后来中考也没考上,再后来父母相继出事,生生就耽误了,唉,这回想参加高考,明显是白扯白的事情,算了,也不劝了,让他感受感受也好。
三人走回平房,各自回家。李艳珍家就在周晨光家的前面,她家外屋地的后窗户就对着周晨光家的院门。
周晨光回到家中,将自己的新的收获八百元钱,与原来的大份钱一起放好,嗯,居然有4900的整数,还有不到一百的零钱,这些钱,足可以应付一段时间了。
周晨光的钱藏在东屋大柜的地下,他撬起一块砖,将里面挖了一个5公分深,15*15面积的小坑,正好放入他的一个铁盒,钱用塑料布包裹塞在铁盒里,放进小坑,上面盖上砖头,又细心地将四周擦上浮土,弄的四下一个模样。
周晨光收拾完毕,又洗了洗脸,看看屋里屋外都挺干净,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就到碗橱里拿出一只熏鸡,用马家老店绿色的布袋裹着,锁门出了自家院子,向前趟房走去。
到了前边平房,站到院门前,还没等他叫门,李老师就走过来拉开了院门,“来吧,轻点儿,你大妈睡觉呢。”
李老师和周晨光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又进了西屋,这小西屋,也是李艳珍的卧室兼书房。周晨光进来看见,一个炕桌摆在炕上,上面摊着书和本,还有一些正在做的题单,试卷。
而炕沿边上,已经放置了一摞大约两寸来高的试卷,题单。
周晨光将手中的熏鸡从布袋里拿出,“李老师,这就是我这段时间给人送的货,马家熏鸡,百年老店了,味道真不错,你和我同学晚上尝尝。”
“哎呀,你咋给我们拿来了,多贵啊,你留着吧。”
“李老师,拿着吧。你们给我找试卷,我还没谢谢你们呢,咱们邻居住着,别客气。”
“那行吧,我就收着了,你把这些卷子都收起来吧。”
“哎。”
周晨光开始将炕沿上摆着的一摞卷子装进绿袋子里,正要起身告辞,外屋地一声响起,“老李,谁来了?”
李老师赶紧推开西屋门,“后趟房的周晨光,”
这时,李大妈走了进来,她脸上还带着睡后的惺忪状态,脸色是那种病态的灿白,她一见周晨光,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拉下脸呵斥,“你来干啥?我们家不欢迎你,赶紧滚蛋。”
周晨光猛地想起了为什么自己这样被针对,原来,周晨光初一的时候,跟姜大爷家的小二是同年不同班的同学,都在铁二中上学,李老师那段时间代替姜小二的班主任,结果有一次姜小二和人口角,推推搡搡,差点儿在学校里打起来,李老师在学校就处理好了,两个孩子也互相握手和解,就没找姜小二的家长。
可是李老师在家里说了这么一嘴,让李大妈给传到姜大爷那里去了,姜大爷那是没事都要打孩子一遍的,这下还能有姜小二的好?姜小二挨了揍,就把仇记到李大妈的头上,等到过年的时候,手里有了小鞭儿,就瞄着李大妈,有一次在她上公厕的时候,跑到厕所后面的化粪池就扔了几个小鞭儿,粪没炸多少出来,把李大妈吓的够呛,因为李大妈就是风湿性心脏病办的离岗,最怕这些突然的动静。
也是好巧不巧,姜小二干完坏事,撒腿就跑,几下就跑到小树林的方向,人影都不见了,而周晨光也被从公厕里崩出来,正寻找罪魁祸首呢,被李大妈看见,一嘴就咬定是周晨光干的,任他怎么赌咒发誓也不信,害得周晨光被自家老妈,一顿大鞋底子炫啊,鞋底子打完又是扫炕笤帚,简直比窦娥都冤啊。这件事的始末,还是姜小二看周晨光实在是太冤了,在事发后的一个月才悄悄向周晨光承认的。
周晨光面对李大妈的呵斥,微笑着说:
“李大妈,不管你信不信,我还得跟你解释一下,厕所那件事,真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