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光优哉游哉地回到300户,顺着便道走向自己的家。大老远的就见自家院子西侧的空地上,几个孩子在扇啪叽,玩的热火朝天的。
这些啪叽就是用稍稍有些硬度的纸折的方形纸片,因为分成上下面,且又有棱角,就互相用来放在地上扇挤,一只脚倚住地上的啪叽,用手举自己的啪叽猛力向地上的啪叽使劲扇去,如果翻面了,就赢取了对方的一片啪叽,对方再续地上一张,然后两人继续剪刀石头布,以决定谁来扇。
周晨光走到附近的时候,正赶上姜小三儿出一个布,赢了两位出石头的,他哈哈地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啪叽,准备来个大力出奇迹,迅速赢取这两人的啪叽。
就见他手一扬,再向地上一甩,那啪叽脱手向地上飞去,突然,啪叽落地并没有扇向地上的两张啪叽,而是突然裂开,从里面滚出了一个银元,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小三的啪叽也几个折角都张开了。
“你玩赖!你玩赖!”
“小三儿,你啪叽里藏大钱!”
周晨光饶有兴趣地捡起地上的银元,发现是民国二年的袁大头。这时,这俩孩子抓到小三儿出老千的真实证据,就跟他追讨前几次被赢走的啪叽,小三儿有点儿气急败坏地放赖。话不投机,三人开始推搡起来。
周晨光赶紧制止了三个孩子的拉扯,“别闹,别闹,玩就好好玩。咋还动手呢?”
“晨光哥,哪有他这样的?”
“晨光哥,他们俩太小心眼了。”
“晨光哥,你给评评理。”
“等会儿,我先问问小三儿,你这个大钱,是从哪整来的?”
“我早上捡的。”
“在哪儿捡的?”
姜小三儿手一指小树林方向,“就小树林的土堆底下。”
“你这个被发现了,还要不?卖我呗?”
“行,我卖你了。你给我一毛钱。”
“别的啊,一毛太便宜了,小三儿,我给你一块,咋样?”
“行,晨光哥,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行,你也别跟别人说啊。”这时,周晨光见两孩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又掏出五毛钱来,递给小三儿,“刚才你们俩的啪叽帐也别算了,这五毛钱你们仨拿去买果丹皮,啪叽的事儿就过去了,行不?”
“行!”
“行!”
“谢谢晨光哥!”
三个孩子跳跃着跑远了,老千案顺利解决,现在是共同分享果丹皮的时间。
周晨光进了家,将工具袋放好,熏鸡拿出来搁到外屋地的碗橱里,自己开始洗手吃饭。
吃完了每天的高粱米饭咸鸭蛋,周晨光拿着袁大头思索起来,小三儿说的地方,是就这遗落的一块?还是铺满荒地的一片?还是说,自己无意中得到了一条寻宝的线索?
嗯,纠结什么啊,行不行的,去看看就完了。
周晨光穿好衣服,又背上工具袋,锁门出了院子。这一次,袋子里,装了一杆炉钩子,这是他在煤棚子里找的,原来,是原主的单腿驴冰车的启动工具,也是冰车的动力装置,把炉钩子的前端找人掰直,然后滑冰车时,这个炉钩子,就算是滑冰车时的冰钎子。
到了小树林,找到小三儿说的土堆。原来,这里的土堆是小树林的另一头,铁路的路基,挖沟时候堆放过来的浮土,长年累月的,已经不知道多久了,顶部还有积雪和薄薄的脏兮兮的冰。
小三儿是在哪儿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