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比猪好抓,过年的猪,三四个人按不住,丧失抵抗意志的人,一个能看住十个不止。
所以易川、柳鞅等人倒也过于担心了,虽然费了一番手脚,可是手上有柳鞅提供的封山武库、粮仓、住所等等重要设施分布图的祁连,按图索骥,控制住武库和贵族及甲士家眷后,优先缴械了有武器在身的巡逻甲士,其他没来得及被武装起来的贫穷国人青壮老弱就更升不起反抗之心了。
进占封山武库不到半个时辰,投降之风就像急性瘟疫一样,席卷了整个封山。
等到城门上插满祁连带来的朱雀军旗,升起那一杆赶制的赤龙大纛的时候,整座城池的零星骚乱也差不多平息了下去。
分组控制的老幼妇孺,被赶进空置的粮仓中,青壮则被祁连投入深度达到八到十米,仓口从十米到十八米不等的窖仓中管制起来。
只是原本以为可能还要征用部分住宅的祁连,惊讶地发现整个封山离宫的公仓区都是空的,甚至有些窖仓本来就被改造成了地牢,而“地牢”中本就还关押着总数达到三百之多的囚犯。
祁连正好“腾笼换鸟”,挤一挤就把原本的感觉棘手五十多个甲士投进了这些监牢,让他们和本来的囚犯彼此牵制。
不过,在排除完城墙根后一大片老旧窝棚的时候,祁连只是不甚在意地将看起来骨瘦嶙峋的老人孩子暂时不做分类地押下去,最多是对人数有些皱眉。
可到了搜捡之前只是粗略控制的十几处明显是原本祭宫改装的贵族宅院时,一个接一个被赶出来的貌美歌姬、脑满肠肥的仆役,最重要的是七八个被抓时,还在酗酒的衣着华贵却衣衫不整的老少爷们和贵女,就和之前那些被赶进谷仓的平民相比就显得对比强烈了。
都不用祁连上刑,这些酒徒们自己就竹筒倒豆子地报家门报的飞快。
于是祁连终于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整个封山祭宫都没什么高级点的指挥官出来主持大局,甲士们也毫无斗志。
敢情是这留守的几家大贵族的人喝的不省人事,而被祁连一开始就一网打尽了。
然后,祁连就听到了更多毁尽他三观的事,毕竟喝醉了酒的人是真敢说呀,祁连想听的军情没说多少,一些有的没的细节倒是…
越听越怪的祁连,有些恍惚地看向一旁和他们同样抓出来的贵族女子们,她们一直以袖捂面,低声抽泣,然而领头的那个自称柏人邑柏氏少主,柏疆的轻佻少年郎,还在滔滔不绝地吹嘘里面哪个哪个是他们祖父、父亲的小妾,而结合了带头抓住他们的竹竭的一些描述,祁连不难想象当时这些男女聚集在一起时那不可描述的玩法…
就连从刚才开始就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些贵妇流口水的兵卒,也是越听越嫌弃,有的甚至不齿地啐了几口唾沫。
接着等祁连不耐烦地一剑鞘拍肿这个为首的柏疆的左脸打断他后,再挑了另一个识相的胖子提问就没这么多弯弯绕了。
只不过当这胖子说出整个封山离宫有千五百号人的时候,其他人都是惊得后背发凉,忍不住转头来看依旧波澜不惊的祁连,因为如果不是祁连动用自己的威望遏制住了众人分散劫掠的思想,坚持集中兵力依次夺取城中要点。
可能被人翻盘的机会很大,毕竟一比十五不止的敌我比例,万一之前让这些酒蒙子逃出去一个组织反抗,祁连等人可就棘手了。
可祁连无动于衷,只是继续逼问自己留意到的几个问题,比如那些骨瘦如柴的老人和孩子是怎么回事?公仓区空了,那粮食去了哪里?封山从五峰山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
然后,按照口供,贵族住宅庭院里满满登登的窖仓、后院马厩里膘肥体壮的战马、库房里成箱的财货都被轻而易举地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