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儿送给我的,一幅画?”
夜色悄然到来,嬴稷打开木匣子,放有质地不错的丝帛。
“嗒。”
往墙壁边固定好,上面的模样,尽数呈现眼前。
不同前一会儿,没想象中用色料,完成的绘画,而是类似剪纸的样式。
这是当下的镂空雕刻法,即类剪纸。
“不是画,一副地图。”
透过大致的轮廓,嬴稷判断出来,有些疑惑。
就一副地图,为什么非得等到晚上,配合着灯火看呢?
“来人,点燃十五连枝灯。”
想罢,一边喊道。
“唯,王上。”
宫人将殿内的十五连枝灯,一一点燃。
“嗖。”
刚刚点燃的缘故,铜灯的亮度不够,不影响照耀在地图上。
率先显现的是,老三晋的领土范围,分界线,参考过目前的形势。
伴随亮光的延伸,大秦,楚齐燕几国相继展示,构成完整的天下图。
“政儿有心了。”
镂空雕刻图的新用法,嬴稷抚了一抚自己的白须。
“嗖…”
这还没完,当殿内明光烁亮,整幅图完全的呈现而出。
北方的匈奴、东胡,南边的闽越国、夜郎国,百越之地。
西陲接壤的月氏、乌孙,及东面的箕子朝鲜。
“标明得妙,我大秦的天下,不该仅限于六国一地。”
看到这里,嬴稷自身的雄心壮志,彻底激发。
扫灭完六国,属于大秦的征途,远远没结束,新的起点启航。
“可惜,我无法带大秦打到,见不着那一天了。”
言语里充满不舍,并非不舍君王的位置,恰恰是壮志未酬。
“呼…”
时不时闪烁的灯苗,拖曳出一道残影,以及一道落寂……
“你又来做什么!”
韩国望气宫宫内,韩然一脸的不耐烦。
“臣有话说。”
还是青年的韩非,有点口吃的说道。
“何话快点说,寡人的时间很宝贵。”
韩然催促着。
这家伙,三天两头找自己,建议以法治国,大韩方可强大起来。
要不是对方,不算远亲的宗室子弟,早不让他进宫。
“臣去过境内各地,所在的官吏们,做不到遵循制定的法令,随意胡来。”
“大王要严查,把这些人治罪,换一批人上任。”
韩非讲得郑重其事。
“税收按时上缴,完成颁布的政令,怎么就不遵循法令了。”
韩然的第一反应,没事在找事。
“大王你是不知道,遇上收成不好,用强征的方式,不管庶人农人的死活。”
韩非愤愤的说道。
法令里面明确写明,视情况而定,适时增加或减少。
加重庶人农人的负担,保持对朝堂,对王室的供养,大韩富强不起来。
“收成好,寡人没让他们多交,到了不好的时候,肯定照常收。”
都说宗室出了一个法家人才,韩然不这样觉得。
“还有,办事全靠猜测,从未考虑过实际的情况。”
韩非是痛心疾首。
“任法无为,并没有不妥的地方。”
韩然看傻子一样,看着面前的韩非。
无他,不能通过人为的干涉,强制性改变结果。
“不,任法无为不适合大韩,要富强得学秦国。”
从法家归来三年的韩非,深知大韩不下猛药,起不来。
效仿当年的秦国,来个二次变法,有希望崛起。
“学秦国?”韩然想都不想的否定掉,“不行,耗费的时间过于漫长。”
“漫长是漫长,最终的变法成果值得,秦国就是这么强大的。”
韩非要致力改变母国,做好了身死献法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