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昏时,郑一虎和严三喜联袂找到了蹲在高迪庄园里亲自检查着缴获的火枪弹药的邓青。
看着邓青蹲在一堆火枪弓箭前摸来摸去,郑一虎和严三喜面面相觑。
郑一虎抿抿嘴唇,道:“殿下,咱们救下的华工都安置好了,他们吃了肉和面包,不少人都哭了,说是非要亲自给您磕头谢恩不可。”
邓青将手上老掉牙的燧发枪丢下,皱眉道:“虽说缴获了十二个庄园和警察局的藏枪,但是这些枪都太老旧了,可堪一用的还不到一半。
你们看,这些几十年前就该淘汰的燧发枪怎么用,我看只能交给看管庄园的残疾华工用了,再落后的枪拿在他们手上还是能威慑洋人农奴的。
嘿,这还有几杆鸟枪,那可是前明的时候就过时的老古董了,比烧火棍也强不了多少了……”
嘟囔着邓青转身拍拍手,道:“这些华工都审查了身世了吗?”
郑一虎道:“皮斯科的大庄园跟军队的棉花园、甘蔗园里都有华工,咱们都给救下来了,臣等清点了人数,合计有三百七十四人,听他们说原来比这人多,可是每日受折磨死了不少。
这三百七十四位一多半是被人贩子抢掠到澳门强卖为奴的,剩下的有的是被地方宗族伙同衙役官差抓了卖的,还有是被人牙子骗了的,有四个是赌徒卖身还债。
大都算是身家清白,只有好几人在家时小偷小摸,爱吸食鸦片,但也并无大罪,臣等就斗胆都安排在庄园里住下了。”
郑一虎说着顿了顿,严三喜忙补充道:“方才军师刚派军机处的文书们教他们学了铲平思想,他们不少人都欢喜得很,说要好好学习铲平思想跟西拔牙话,跟着您打洋鬼子哩!”
“铲平军决不允许吸鸦片的现象发生,那几个烟鬼先关押起来戒烟,其他人也要再审查一遍,咱们铲平军全军也要审查一遍,决不能混进来烟鬼!”
邓青沉吟道:“凡是发现吸鸦片的,不论什么身份全都关押起来。
大审查结束后没有发现问题的华工不必集中看管了,三百七十四人倒也不多,你们三协将这些人平分了便好。
把他们分到各个小队里,什里,跟着老铲平军一同学习铲平思想和军规戒律,这样比集中教育效果好。”
铲平军虽然刚经历了一次大战,但是三协一营的减员都极少,若是平分华工,每协反而能多出两个队。
当武将的从来不嫌手下的兵多,郑一虎和严三喜顿时欣喜的跪下叩谢。
邓青微微皱眉,道:“你们起来吧,咱们铲平军说是要铲除一切贵贱、不公,你们怎么还动不动就磕头下跪,以后军中上下级要简化礼节,凡是交战之时,下跪磕头等繁文缛节一律免除,平时也不必动不动就下跪。”
郑一虎二人忙答应着起身。
邓青问道:“军师呢?”
两人摇摇头,邓青又问道:“军师抽调了多少人去周边查探了,可有什么情况反馈?”
郑一虎和严三喜不如余春霖机灵,一时间没有听懂邓青的意思。
邓青皱着眉头又缓缓的说了一遍,严三喜才哦了一声,道:“军师让我们各挑了一个小队,选的都是会骑马的,眼力好的。”
郑一虎补充道:“军师还给三个小队各配了一个千里镜,让他们半个时辰派一人回来报信,就这么的已经回来五个人了。”
邓青道:“回来的人呢?”
郑一虎道:“歇息半天又去了。”
“没说什么情况?”
“说了,说是都是荒野,没见到人家。”
邓青微微皱眉,心知铲平军毕竟不是专业军人,斥候的培养也不能心急,便吩咐道:“那就让他们走远一些,把人铺开些。”
郑一虎忙答应道:“军师也是这样说的,我等下跟再回来的斥候去安排,让他们再走远些,人铺开些。”
“咱们铲平军里能人不少,挑选的斥候应当能做得不错,只是他们不熟悉皮斯科附近地势情况,要给他们找些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