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骑兵的叫骂声越来越近,峭壁上一道长钩扎入墙体,顺连着数十根长矛,士卒如同攀绳一般迅速向上爬去。
“推!”百总喊道,一块碎石嘎吱嘎吱的搓着地面,百总心急,还有人没爬上来,若是在骑兵冲锋下必死无疑。
“给老子撬!别心疼武器!”
战兵纷纷将长杆、刀刃插到石头下面,一点点边撬边推。
终于在首个骑兵拐出来的一刻,碎石落下,颠在山体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轰隆”,排头骑兵向左侧猛拉缰绳,堪堪躲开,但后面有几人正被压在下面,惨叫都没发出就成了肉饼。
路上留着一道狭长的道路,仅能供三马并排通过,极大地减缓了骑兵冲锋的速度。
短暂的机会,战兵全部攀岩而上,列队放弩箭。
赵经世也在后面赶到,观察了地形,那处峭壁易守难攻,马儿也冲不上去,命令道“步兵全部爬上缓坡发弓射箭掩护,骑兵越过去,阻拦前方主将!”
程大勇已经带人全部渡河,前面已经交手,并拦不住所有的骑兵,零零散散几个骑手已经奔着自己这边而来。
以步当骑,本就是天然的劣势,此刻还没有拒马桩,只能以步阵硬抗。
程大勇下令所有人背靠河水,让藤盾手举着大盾站在最前方,一蹲一站形成防护措施,防止被骑射。
再令长矛兵站在盾兵身后,矛尖向上扬起,准备刺戳破盾的马队,再后面则是自己这边的弓手,拉弓等待着射击的命令。
这是在将官学堂冯止曾经传授的办法,彭州营最大的薄弱是没有骑兵,只能想了一个应对骑兵的应急之策。
此阵对战兵的心理素质要求甚高,因为必须保证前排不能有任何人怯战后退,被撕开一个口子的后果就是全线溃退。
“督战兵压上,谁敢大喊大叫霍乱军心直接斩首!兄弟们,冯将军正在潼川州血战,决不可放这伙人过去。
此战有进无退,背靠大河,想想说书先生讲过的楚霸王,杀敌正在此时!”
大概十几个骑兵已经奔到距离战阵百步的地方,盾手紧绷着胳膊,握盾的手心汗水滴下,默默等待着冲击。
“唰唰”数十支箭矢落在盾牌上,后面的战兵毫发无伤,这些骑兵是赵经世的家底,看得出来,对方不像是一吓唬就散的行伍。
骑兵的速度也降了下来,他们明白,若是再多过来一些骑兵,齐齐冲起来破此阵易如反掌,但如今骑兵数量比较少,虽说能冲进去杀掉几人,但陷入后自己肯定也难活着。
不划算,每个骑兵心底都是这么想着,想让别人当撞上去的第一波炮灰,这样有了缺口后面打起来就很容易,偏偏没人愿意先去碰碰。
有几个胆子大的骑兵绕到侧翼,马儿在浅水处想从侧面掩杀进去,谁知刚刚踏入水中,密集的箭矢就射了过来,不给靠近的机会。
峭壁上的战兵都是过了第二期考核的人,最起码的五靶中二还是能做到的,反观山下的这帮兵油子,平日根本没有过训练,全靠刀枪抢掠,不习射法,在对射中处于明显的劣势,直接耽误了骑兵行进的时间。
赵经世看的心急,他也不敢冒着两边对射的风险越过这块石头过去指挥,不知前方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