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内,廖大亨正看着武奋扬汇报的公文,其中写着正是彭县民变,已经将其中一名贼渠斩首,后续正在追捕剩余贼人,等彻底平乱后将首级送往成都府。
廖大亨对着幕友邱彩说道:“这武奋扬还是有点本事,能尽力筹饷,还能及时弹压住乱民,不错。”
邱彩回复道:“确实不错,自从大人受到皇上青睐,接替巡抚以来,无时无刻不在尽力为吾皇分忧,这四川在您的治理下井井有条。
武奋扬在成都府这些州县里最是配合大人,也是个懂事人。”
邱彩今年过年收了武奋扬的一百两银子,也是极力给他说着好话,他也觉得这武奋扬的公文写的有水平。
民变肯定发生在前,但是一直瞒着不报,有了成果一并汇报,既将大问题化小,也显示出自己有能力平乱,不给领导添麻烦,是个领导就喜欢这样能解决问题的人。
突然间门外急匆匆走过来一人,手中一封急信,开口说道:“廖大人,不好了,各州县乱民蜂起,整个成都府都有乱民在闹,请大人速速弹压。”
廖大亨屁股像弹簧一样起来,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赶忙接过信来,看完把信递给邱彩,邱彩脸色大变说道:“这,这恐怕要大人调兵弹压了。”
成都府外,人们都在大喊着“除五蠹”,这五蠹一曰衙蠢,是州县吏胥之依官作威福者;
二曰府蠢,使投入藩府之门害人虐民者;
三曰豪蠢,是民间之蓄盗通逃强悍不法者;
四曰宦囊,是缙绅之假子豪奴横行闾右者;
五曰学蠢,是生员之喜事害人武断乡曲者。
整个成都府和各个州县都处在一个无政府状态下,乱民尽情发泄心中的怨恨,其中掺杂着不知多少山匪流贼,走在街上随意将人砍杀,或将活人埋入土中等死,或下入铁锅烫死……
冯止感觉这几日贼人消停了许多,王纲也没来找麻烦,打衙蠹的乱民都散去逐渐开始自己正常生活。
衙门的人出去巡逻时也不会被群起攻之,就算打起来没了王纲等贼渠参与,普通乱民根本不是对手,街上人员流通增加,甚至又有了开市做买卖的人
但是他知道,更大的风暴很快就来了,便带领壮班训练了几日军姿队列,并让众人自行挑选顺手的武器,然后让老史传授下技巧。
众人休息时分,老史也有些纳闷问向冯止:“冯兄弟,咱老史还没见过你这操练之法,傻站着不如多摸摸刀枪,到时候拼杀起来也能更熟悉些,何必浪费半天时间来练那没用的?”
冯止笑着回答道:“史大哥你看这些人刚训练时,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好训练后,他们服从性还是比以前强了几分的。
日后站久了,史大哥自然知道其中妙处。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了,我还有更多花样的训练。”
老史说道:“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与冯兄弟相处多日,发现兄弟胆识和计谋上都是我见过人里数得着的,这么做应该也是有一定道理。咱也想看看在这世道,兄弟最后能走到哪步。”
冯止抱了抱拳打算继续去操练,只见杨贵强走过来对冯止说道:“班副,小人最近发现了些怪事。”冯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人原来在皂班的时候,都是随从知县大人出行负责清理道路的,也就对这城里的小商小贩十分熟络。
其中有我一个兄弟,我跟他说过,街上有什么异样随时告知我,他说这几日大家纷纷开张,就发现了许多口音不是咱们本县的人在街上,而且韩吉星逐渐开始巡街缉捕,身边多了几号从未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