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辉最后那一下似乎死了。”

“但也不好说。”

普通人冷不丁被吓到，血气惊散，心脏都会停止跳动。

周通运转气血陡然发出大吼，真正就似那惊雷炸响，马长辉吓的蹦起来三尺高，最终栽倒在地。

但他并没有去检验成果，一击即中，立刻抽身远去。

因为马家宅院给人无比阴森的感觉，尤其台阶上还有几个傀儡走来走去，即便最后停下了动作，他依旧不曾冒险。

“破掉魇镇术，对方遭到反噬，又受了惊吓，即便不死，也脱了层皮。”

“算小小报复了下。”

“等我补充血气，再做计较。”

为了找出谋害自己的真凶，周通整整侯了一整天，期间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又提着人奔走将近二三十里，熬到此时，体力早已不支，全凭意念在强撑。

尽管如此，他依旧不曾将手里提着的杠夫丢下。

并非心慈，而是在考虑，将其捏死，然后用以修炼装脏法。

且这样的念头一经冒出，根本压制不住。

“杀人者人恒杀之。”

“没道理坐以待毙。”

“可惜，现在在城中，怎么也得拖到城外。”

想到城外，周通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处地方：“义庄那边尸体停放时间不会太长，许多无人认领的尸体，除了烧埋就是拉去乱葬岗。”

“乱葬岗平日里除了逃荒，赶夜路的人会在附近休息，鲜有打扰，倒是修炼装脏法的好地方。”

“就是不知道，那些死尸还有没有用处。”

按照周通所想，装脏法能够汲取血中蕴藏的灵能，鲜活尸体的效果自然最好，其他几近腐烂化骨的，效果如何就不大清楚了，不由有点遗憾：“可惜，现在只能用尸体将就，不过用尸体，比起木雕、泥塑、夹苎脱空、石雕神像，再装入五色米、五色金耗费的银钱，代价要小太多，就是麻烦点。”

分析着修炼装脏法的各种条件，利弊，某一刻，周通突地顿足，停了下来。

此时时间约莫在五更天，差不多凌晨四五点的样子，天色虽然不再漆黑，但也灰蒙蒙一片，能见度并不高。

这个点除了类似捞尸人，或者早起着急赶路的人，其他人都睡的正香。

可偏偏就在距离周通不远的地方，有人似乎正在闲逛。

“这个点……”

周通皱眉，看着那道身影慢吞吞地走过长街，在一颗歪脖子柳树下稍稍立了会，又慢吞吞沿路返回，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街角，却又转了回来。

咚……

咚……

咚……

对方走的并不快，可脚步声却显得极其沉重，每一次落地，都有如鼓槌敲击鼓面，沉闷，压抑，让人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人。”

周通惊疑不定，片刻后，缓缓往后退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对面那人似听到了响动，身形晃动着，居然朝周通这边走了过来。

“嗯？有尸气？”霍地，晨风旋刮，带来一股腥臭气息，周通瞬间变了脸色，转身就走，哪里知道不等他走远，对面竟然也响起了沉闷脚步声，且速度不仅不慢，反而很快，不多的时间，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木质傀儡人。

“贼竖子，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