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问话时,手挽其臂,同他共进大帐,完全没有将方才不快,放在心中的模样。
“临戎的西部都尉董进差人来报,说是中部都尉,东部都尉,北部校尉,都作了回信,过了年,正月初八,邀公子你到临戎一会。”
“呵呵!”
任平闻言,冷笑了两声。
董进联络三家都尉,联络了数月,朔方郡总共才多大?
便是派人爬去送信,也用不了这么久。
之所以他们选择在此时回信,无非就是得了京都的消息,知道任平暂时安稳了,“匈奴血”的利益又让他们眼红,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一杯羹。
“告诉来使,我定如约而至。”
“诺!”
原本任平心中,几位都尉,还都有些高度,毕竟同是戍边将军,多少有几分香火情。
如今来这么一出,让其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不过是一群饥肠辘辘的野狗罢了。
若不是任平现在手上兵力不足,所谋之事,一人独行,又有树大招风之嫌疑,其哪里还会同他们相见?
罗愣娃领命之后,转身便要走,却是被任平挥手拦下。
“朝廷送过来的移民,这几天便要到了,让崔田准备好帐篷,火炭,莫要让他们冻死。
临近年关了,你过后再通知商盟的人,这些天运些爆竹,过年时节,放一放,也好让戍边的弟兄们,听听动静儿,驱驱晦气。
这几个月来,你和赵三箭所率的两营士卒训练辛苦,其他民夫,建城也劳累。
稍后告诉他们,忙过这几天,过年我给他们放十五天假,一人一斤肉,老人孩子都算上,商盟的匈奴血,也别藏着掖着了。
关内的世家权贵喝得,咱们弟兄们一样喝得。
每家一斤匈奴血,光棍三人一斤。”
“诺!”
罗愣娃的回答,掷地有声,不管什么时候,有假放,有赏赐领,都是让人可以兴高采烈的事。
“咚咚锵,咚咚锵……”
罗愣娃出了大帐,往崔田的住宿赶,路上颇有兴致,嘴里哼着不知名小曲。
“呦!愣娃,啥事这么高兴?也和我说说。”
今晚是赵三箭当值巡逻,此时夜幕才降临,其刚带人上岗,便瞧见颇有兴致的罗愣娃。
周遭士卒都是有眼力见的,自家两位营长要叙话,他们便自行先去巡逻了。
“嘿嘿,俺和你说………”
“当真?”
赵三箭听完之后,眉飞色舞,一脸质疑。
“俺何时诓骗过你!”
“将军真乃仁义之人。”
赵三箭原地消化了好半天,方才发出一声悠悠长叹。
“嘿!公子没在,你拍马屁,他也听不到。”
“此乃我肺腑之言……”
赵三箭听到罗愣娃的打趣后,刚要恼怒解释,便被其出言打断了。
“说正事,你们二营,主管全营刑罚,先跟弟兄们打个招呼,招子放亮些,若是等到哪个不开眼的浪荡子,对红英那几个西域姑娘行龌龊之事时,你纵然将他千刀万剁,也难赎其罪。”
赵三箭听到此处,也是一脸肃穆。
“放心,红英姑娘几个,素来待人和善,咱们军中士卒,哪个衣服破了,鞋靴坏了,不是她领着娘子军缝缝补补?
便是没有她和将军的关系,谁若是真这么不开眼,都不用咱们,那帮娘子军,便能将其撕了。”
赵三箭答话之时,同罗愣娃一起想到,红英姑娘靶场射箭的英姿,以及先前宰杀不听话的匈奴俘虏时,几个手提单刀的彪悍婆娘模样,不由得皆是虎躯一震,相互间颇有默契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