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雾气弥漫,布谷鸟的啼叫在这个寂静的清晨显得那么孤单。
路明非一觉睡到自然醒,简单洗漱后,便往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出门找了片小树林开始练拳。
路明非有意把晨练培养成一种习惯。
伴随着拳风破空的声音不断响起,路明非的额头上也出现夹杂着露水与汗水的水珠。
待到朝阳升起,路明非这才缓缓收起拳架,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汗水。
回到宿舍后,路明非看到同寝的芬格尔也起床了,不免有些好奇。
“师兄,你怎么起这么早?”
芬格尔吐掉口中的牙膏泡沫,漱了口水后才说道:
“昨晚睡前接到诺玛的信件,说是让我陪你尽快熟悉校园。免得你连考试地点都不知道在哪。
md,你们这种位阶高的待遇就是好昂。”
路明非接了杯凉水,一边喝一边问道:“那我们待会从哪开始熟悉?”
“食堂!”
“挺好,正好我也饿了。”
……
不一会,路明非便和哈欠连天的芬格尔走在通向食堂的鹅卵石小路上,从山上跑进学院的红松鼠藏在了绿化林间打量着新来的生面孔。
走在路上,忽地一声悠扬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芬格尔师兄,学院里这钟声不会是用来当上下课铃吧?”
路明非下意识问道。
芬格尔努力的伸了个懒腰,壮硕皮肉下硕大的骨架咔咔地响。
“这个钟声也算是学院的传统了。
每天副校长都会在钟楼敲三次钟,第一声钟声是意味着该早起去上课了,第二声则是代表着午餐,第三声则意味着步入深夜了。
不过因为副校长有酗酒成性的习惯,所以他每天敲钟的时间多少都会有些许差别。
走吧,去食堂吃早餐吧。记得多吃点。”
路明非端着空餐盘走在餐厅的弧形穹顶之下,才走到餐桌就看见芬格尔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去自助区开始填满自己的餐盘了。
“芬格尔师兄……胃口还真是好。”看着芬格尔餐盘里堆积的食物,路明非不由得感慨道。
不过路明非自己也是个十足的老饕,不一会,他的盘子里就装上了蔬菜沙拉,法片,香肠,煎培根。还额外拿了一杯冰橙汁。
在学着芬格尔掏出学生证轻轻一刷后,便显示支付成功。
“话说师弟有意向加入社团吗?”在噎下一个三明治后,芬格尔忽然开口问道。
“社团?”闻言,正在往嘴里塞法片的路明非有些不知所措。
“社团,顾名思义,就是学生之间小团体。
旨意在于增强学生之间的凝聚力以及荣耀感,属于学校鼓励的内部竞争运动。”
芬格尔顿了一下后又小声说:“简单来说,不拜码头在学校里就不怎么混得开。
电影里不都说嘛,在道上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
这两个玩意都有,才能在学校里才站的住脚跟……所以就算是师兄我这样的人才,也是拜过码头的!”
“师兄哪里高就啊?”路明非有些好奇什么社团要这样一头看起来好吃懒做的“大狗熊”
“学生会,学院里最大的两个字头之一。”
“加入这种社团想必审核一定很困难吧?师兄真厉害啊。”路明非恭维道。
看着路明非脸上那副谄媚却不真诚的脸,芬格尔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干饭。
这厮明显不上道啊!这还怎么聊?
不过芬格尔也不急,毕竟欲速则不达,这3E考试还没开始,现在和路师弟讲这些,也确实有些为时尚早了……
吃过早餐后,芬格尔便带着路明非在校园当中闲逛,帮助路明非尽快熟悉校园内各种标志性建筑。
他们现在正在经过了一个广场,茵绿的草坪环形遍布,颜色青的沁人心脾,这让路明非不由想到了仕兰高中足球场里的里的人工草皮,和现在这些草皮对比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
“百慕大草坪,1965年就研究出的杂交草种,特点的耐寒耐旱,四季常青,校长很喜欢校园里生机勃勃的感觉所以不惜高价移植了这些草坪。”芬格尔抬手指向另一个方向,“看见广场中央的建筑了吗?”
路明非顺着芬格尔说的方向看去,在广场的中心伫立着一座拜占庭风格的古老建筑,乍一眼看去通体是血红色的,世界树的图案被雕刻在外壁上,顶部还有一只英武不凡的雄鸡雕像。
“那是英灵殿,这个广场叫奥丁广场,我们学院有很浓的北欧神话风格,你经常能看见以此命名的建筑。”
芬格尔望着远处的英灵殿:“英灵殿每学年只会开启一次用来颁发毕业证书,我希望明年我也能站在里面的被校长念到名字,不用继续留级……”
卡塞尔学院很大,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时间也悄然流逝。
最后,两人来到一栋巨大的教学楼面前。
“这就是A栋教学楼了,待会我就领你去阶梯教室去参加3E考试。”
“谢了,芬格尔师兄。”
路明非说。
当芬格尔把路明非带到足以容纳数百人的阶梯教室时,空荡荡的教室内,却是有一位熟人早已等候多时。
“曼施坦因教授,下午好!”路明非打了一个招呼。
“明非,下午好。”曼施坦因教授笑着与路明非说。
“今天就我一个人参加3E考试吗?”
路明非看了一眼周围空荡荡的教室,有些好奇。
“是的孩子。”
为了单独设立考场风纪委员会主任曼施坦因教授向学校申请了一整栋教学楼,理由是为了确保公正性,不会有闲杂人等汇聚导致徇私舞弊的恶劣行径发生。
简单来说就是这次单独的3E考试,曼施坦因为路明非清空了一整栋教学楼。
不过好在现在还没开学,平时倒也没什么人来教学楼,所以曼施坦因教授的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空荡荡教室中,路明非形单影只的坐在最中央的一张课桌前,其余所有的杂物包括讲台都被清空掉了。
教室门前的曼施坦因教授手拿一份未开发贴着绝密封条的文件,时不时的抬手看腕表时间,早些见过的富山雅史教员提着一个医疗箱面含笑意的向教室里坐着的路明非打招呼。
“距离下午两点整还有十二分钟,我会提前五分钟发卷,准备好了吗?”曼施坦因教授看了眼腕表又看向路明非。
“为了准备考试,我可是睡饱吃好才过来的。除了没复习,我想我应该已经最好了所有的准备。”路明非说了句俏皮话,缓解了一下空气当中的死寂。
“当考试开始的时候你会明白一切的。”曼施坦因见时间差不多了,走进教室当着路明非的面检阅文件密封的完整性,拆开封条后将试卷放在了桌面上,附带的还有一根2B铅笔和白色橡皮擦。
路明非捏了捏鼻梁吸了口气提神,拿起试卷一看……然后人懵了。
白的,试卷上空白一片。
没有考题,没有任何印刷迹象,甚至没有密封线和填名字的下划线。
路明非愣了一下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这3E考试莫不然有考听力的成分在里面?
所有的题目都会从喇叭里广播,自己只需要在把答案写在白纸上就行了?他抬头观察了一下教室,果然发现有个喇叭挂在角落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