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蒹葭思忖片刻,低头用吸管喝了口橙汁。
大冬天的,常温橙汁都冰的人牙齿直打哆嗦,也不知道黄巧秀怎么能喝下冰橙汁。
“有没有可能……郑慧捏造呢?”
谢蒹葭试探着开口,又道:“或者,她瞒着你跟你爸,自己弄出点有的没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黄氏食品厂的老板娘。”
黄巧秀摇头:“老板娘身份没什么作用,我们家的核心业务除了老头子以外,只有那五个深入合作伙伴有。”
“你也说了只是合作伙伴,又不是你爸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人家有几个心眼子,万一里头有野心大的,想跟郑慧达成合作,搞垮你爸呢?”
黄巧秀下意识否定。
“不能吧,他们都合作那么多年了,再说了,郑慧我一直都找人盯着她的——”
话说到一半,黄巧秀顿住,过年这段时间,她好像听到老头子打电话的时候说起有意把厂开到省会,但合作商不同意……况且郑慧可不是单枪匹马,她有好几个帮她做事的人,甚至都不需要自己过多动手。
黄巧秀有些丧气,泄愤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葭葭啊,你说咋办啊,正月初七一过,老头子就要去立遗嘱了,我倒不是咒老头子的意思,只是这钱,真不能给郑慧……”
谢蒹葭将冷的要命的橙汁拿的远了些。
“虽然郑慧那里不能动,但是可以从你爸那儿下手啊。”
黄巧秀疑惑,“怎么下手?”
“封建迷信。”
谢蒹葭冻地哈了哈僵住的手,“你就说你妈托梦给你了,元宵节之前黄家不宜出远门,能拖一天是一天。”
黄巧秀点点头,“好主意,我家老头子最信我妈的话了!”
闻言谢蒹葭好奇地问了句;“那当场郑慧进门的时候,你咋没把你妈拉出来当挡箭牌啊?”
提起这个黄巧秀就无语,她撇撇嘴。
“我当时在凌海市上大学,隔着老远呢,有一天老头子打电话给我,说他看上了厂里的一个女工,跟人家吃了几次饭,感觉人家挺好的,他想跟人家处处,问我同不同意。”
黄巧秀恨恨地咬了咬吸管泄愤。
“我明明记得我离开家上大学的时候,厂里的女工全是四五十岁的!我想着我妈也走了那么多年了,老头子找一个年纪相当的也不过分,哪里知道,哪一年我家厂里学着别的厂,招了一堆大学刚毕业的工人。”
黄巧秀将剩了一半橙汁的玻璃瓶狠狠往桌面上一放,“哐当”一声响。
“老头子还天天跟我汇报,说他跟郑慧去哪里玩儿,什么灵湖公园啊、黄梓茶馆、市民广场、戏曲座谈会之类的,你说说!哪里像年轻人爱去的场所?”
谢蒹葭点点头。
黄巧秀冷笑一声。
“然后他俩就去领了证,等我回来参加婚礼的时候,傻眼了,我是万万没想到这后妈也就比我大三岁,证都领了,当时宴席上全是老头子请的合作伙伴,我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驳他的面子,让他去离婚吧?”
黄巧秀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