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开目光,没什么情绪地补了句:“衣服要破了。”
衣服怎么可能会破呢。祝嘉在心里反问了一句,手上却是悄悄松了点力气。
她身上沾满了尼古丁与酒水的气味,不好闻,但也算不上难闻。
许骆倒也没挣扎,由着她看。
路灯昏黄,树也萧萧。祝嘉看清了他的模样后,呼吸一滞,连酒都醒了不少。
少年黑色碎发自然下垂,稍稍遮挡住眉骨。
他长眉浓密,鼻梁高挺,眼型狭长,里边还夹杂着几分若有若无与笑意。
祝嘉下意识松开他的领子。沉默半晌后,她惊讶地喊:“许……骆?”
这个久违的名字被喊出口的瞬间,她犹豫了。
垃圾桶离许骆也就两三步的距离,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脚步还是蓦地一顿。
祝嘉有些气急败坏:“知道我近视,你还不自报家门?”
他将烟头捻灭,偏过头丢进垃圾桶,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又顺手理了理被她抓乱的衣领。
许骆低声笑了笑,眼角收拢,卧蚕窄而漂亮:“还记得我呢。”
祝嘉咬了咬嘴唇,微闭着眼没再说话
“你是在等人?”他话音倏地一顿,“还是……”
醉酒的姑娘在这夜晚的城市,就像是猎人们垂涎欲滴的猎物。
几个开着摩托的老男人放慢速度路过,目光有意无意地打量在她和他之间暧昧打量。
就连先前过了马路的几个黄毛也时不时看她一眼,又低下头窃窃私语。
“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她对象,怕毛啊。”
“到时再候看看呗,说不定他就先走了呢。”声音隐隐约约地穿过马路传过来。
祝嘉低垂着脑袋,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些。许骆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一眼。
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男生扭头望过来,目光不经意地隔着马路与许骆的视线相撞,然后做贼似的,飞快扭头避开。
“那个……”他伸手扯了扯旁边人的衣摆,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周哥,我们走吧。”
“怎么?”一个较为高大的男人低头望了他一眼,又望了望许骆。
许骆冷着眼看着他们争论,然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