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养德不吭声。
他跟魏忠贤混,清白已经没了,皇帝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绝没二话。
“唐才。”朱由检叫道。
“臣在。”唐才上前。
浓重的馊味……君前失仪,拖出去砍了算了。
“你结婚了没?”朱由检问道。
“臣家境不富,又沉迷器械,未曾娶妻。”唐才回道。
“黄得功。”朱由检招招手,指着唐才说道:“带他去洗个澡……京师里有澡堂子吧?”
“臣不知道啊~”黄得功挠着脖子说道:“臣来京师,尚未出去过。”
皇帝这一说,感觉浑身痒。
奇了怪了。
“谁知道京城有没有洗澡的地方?”朱由检问道。
“陛下。”京营兵张三郎上前道:“臣知道一处洗澡的地方,只是花费颇贵。”
“正经洗澡能花多少钱?”皇帝保持怀疑。
此时会所嫩模合理合法,澡堂子提供某些不可说服务也正常,但就正经洗个澡,对吧,能花几个钱?
张三郎说道:“臣听闻,至少一两银子。”
皇帝惊了,问道:“你们一个月饷银就能洗次澡?”
“据说,搓背的都是姑娘,嘿嘿……”
“嘿嘿……”
在场的男人们,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谁带钱了?借朕十两。”皇帝说道。
“臣带了。”袁可立取出一锭银子。
朱由检接过,扔给黄得功,说道:“你和张三带他去洗干净,正经洗澡,别耽误了早朝。”
“陛下,臣不想去,一两银子太贵了。”唐才说道。
“你以为你是王安石呢?”皇帝嫌弃地挥挥鼻子,说道:“赶快去,洗干净了换身衣裳再来上朝,洗不干净就别来了。”
在场的文化人都笑。
宋史·王安石传载:安石未贵时,名震京师,性不好华腴,自奉至俭,或衣垢不浣,面垢不洗,世多称其贤。
不洗澡不洗脸。
有一次家里人发现王安石脸黑,以为他生病了,请了大夫来,确诊——懒癌晚期。
问题是王安石读的圣贤书,你唐才个理工狗,比得了吗?完全没得比好吧。
“臣遵旨。”黄得功张三兴致勃勃地拉着唐才离开。
“袁阁老,郭尚书,你说唐才这般的都如此邋遢,寻常百姓又如何?”朱由检问道。
“陛下,柴草并不便宜,寻常百姓负担不起日日洗澡的耗费。
并且已经入冬,若是手脸洗的太干净,易生冻疮。”袁可立说道。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排第一,可见一斑。本朝税收中有草,也是因为实际需要。”李养德说道。
“朕闻,北宋时开封人口过百万,柴草不敷使用而多用煤,京师周围可有煤矿场?”朱由检问道。
“金末元初,京师周围便有煤矿开采,只是如今各矿多为私人所有,朝廷掌控几近于无。
且煤价并不低,百姓负担还是很重。”李养德回道。
“令阮大铖派人调查,根据百姓日常所需比较石炭木材价格,徐应元李养德,调查京师周围煤矿情况,陈秉政,今夜御书房待值。”朱由检吩咐道。
“臣(奴婢)遵旨。”诸人应下。
朱由检背着双手,看向远方,悠悠叹道:“国之大事,安民而已。
赈灾如此,平叛如此,柴米油盐亦如此。
方才入冬,便已经如此寒冷,若能降低煤价,使家家户户煤炉不断火,百姓便可安然过冬。”
“陛下圣明。”袁可立敷衍了个马屁,说道:“升斗小民,锱铢必较,若煤便宜,无需多言便会争先使用。
只是清查矿场牵涉之多,更甚于京营,当徐徐图之。”
“朕心里有数,此事不着急。”朱由检回头道:“方才朕借了你十两银子,就把魏忠贤的宅子抵给你吧。”
“多谢陛下赏赐。”袁可立没有推辞。
不然呢?
让皇帝还钱吗?
看皇帝扣扣搜搜的样子,恐怕只能等死后烧的元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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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老爷以为的假期:睡到自然醒,各种浪,抽空码字。
诸位老爷的想法:挥舞小皮鞭,水哥不码字往死里抽。
水哥真实的假期:八点起床伺候家里两位爷早餐,十点钟不洗衣服就带两位爷户外活动,十二点督促爷睡午觉,两点准备下午饭,四点户外活动,晚上检查作业、做弱视的正负调解训练、洗澡……熬夜码字,再来八天假,存稿就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