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想这样搞,可要废不少劲咯。
不论如何,既成事实已成,朱由检松了一口气。
魏忠贤浑不知死期将近,凑到跟前说道:“爷,兵仗局账目清查完毕,王国泰以下贪墨十一万七千两,追回了九万八千两。”
“发配凤阳吧。”朱由检随口一句,又问道:“明日京营重建典礼筹备得如何了?”
“已经就绪,文武百官同列、诸军受阅,百姓皆可旁观,只是……只是……”魏忠贤期期艾艾。
“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说!”朱由检喝道。
“钱谦益自杀身亡,怕是明日会有啰嗦。”魏忠贤也是恼火。
都说一百遍,看好了,看好了,结果居然还让钱谦益自杀了。
皇帝要是追究起来,拿谁的脑袋顶罪?
“把尸体带来,并且带仵作来,若有喊冤叫屈者,当场检验。嗯……”朱由检沉吟了一下,又道:“确认一下,别不是钱谦益跑了吧?”
“爷,绝无可能,这点老奴敢以脑袋保证。”魏忠贤连忙说道。
下面人或许敢骗皇帝,还能敢骗他?
“贤啊,钱谦益是东林党魁,党羽众多,明日公开,必有人闹,小心应对啊。”朱由检语重心长地嘱托。
“爷放心,出不了茬子。”魏忠贤回道。
不行,回去还得再安排安排,万一皇帝不愉快,可能就一辈子不愉快了。
还待啰嗦时,张永新进来说道:“爷,兵部侍郎杨肇基已经入京,等候召见。”
“等会要见各外戚,令其明日大校场随驾左右。”朱由检又转向魏忠贤,说道:“安排一下,把兵部侍郎落实了。”
这容易,一句话的事,魏忠贤轻松应下。
这时,外戚们被引了进来。
都指挥阮大铖,左副指挥张国纪,右副指挥周奎,佥事刘效祖和袁祐,五城兵马司的一二三四五把手。
锦衣卫指挥田弘遇,指挥同知刘继祖,锦衣卫三把手,周鉴为锦衣卫千户,地位同样不低。
看,城管部门和特务部门都是自己人,加上亲自坐镇京营,能有什么问题呢?
见礼完毕,阮大铖说道:“陛下,臣为文官,实无理兵经验,恳请改迁。”
当初感觉美滋滋,也确实美滋滋,如果只捞钱的话。
但是地位太低。
说起来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是正二品的高官,但是隶属兵部,又受顺天府钳制,上头还有巡城御史,加上武官属性,真是谁来都能踩一脚。
而且阮大铖是正儿八经地文官出身,成了外戚就算了,还做了武职,都快把人笑死了。
嗯,还是脸皮薄。
若是阮大铖的脸皮跟胡须一样厚,不至于在九千岁麾下还是个给事中。
朱由检不知道阮大铖的难处,知道也不会改。
给外戚授予实职是为了玩吗?是有大计划的!
“五城兵马司荒废日久,朕欲重整,非卿不可。”朱由检说了目的,又鼓励道:“卿才干卓著,当迎难而上,早日厘清事务。”
“如今在座的职位各有不同,然而都是一家人,当精诚合作。
若是朕发现尔等相互拖后腿,莫怪朕不顾亲情,严加惩戒。”
“臣谨遵圣谕。”诸人应下。
“贤啊,你看,是不是安排他们熟悉一下岗位?”朱由检摇人。
除了阮大铖,其他的外戚都是白身,骤居高位,把握不住的。
别的不说,上岗第一天,下属不鸟他们怎么办?
九千岁不止面子大,威慑力更大,他送上任,不服的出来吱一声。
吱……病死。
简单直接粗暴有效。
“万岁放心放心,必然安排得妥帖,不教诸位国戚受一丝委屈。”魏忠贤保证道。
“你办事,朕是放心的,只是诸位亲戚毕竟没什么经验,你看是不是给找些老师傅带一带?”朱由检继续提要求。
魏忠贤不但不觉得为难,反而感觉到了浓浓的信任。
自己安排人带新手,那么这个职位还是新手的吗?
多多益善啊。
当然,阮大铖是用不着的,所以其他人告退,就他留了下来。
“时至今日,五城兵马司弊病丛生,百姓定然深受其苦,你抓紧厘清弊病,准备来一次京营一般的大清理。”皇帝下达了明确旨意。
阮大铖内心是拒绝的,他可不是九千岁,一句话就有无数人办事,说不定查着查着忽然病死任上。
能拒绝吗?
不能你知道吧,拒绝了不只自己失了圣眷,宝贝闺女都要受连累。
“陛下放心,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阮大铖怀着必死的决心做了保证。
赢了全村吃席,输了全村吃席,都一样。
“放心,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你先把情报收集全了,清理的活别人来干。”朱由检给了一颗定心丸。
东厂,永远是最好的背锅侠,没了魏九千岁,不是还有徐千岁嘛?尽管徐应元是个十足的蠢货,却不妨碍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