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洲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莜莜也傻眼了,兰花指还翘在半空中,她支支吾吾地回答:“我……上班啊。”
贺之洲惊慌失措地捂着心口,“你要把她带走?”
莜莜跟收回手跟拨浪鼓一样摇头:“不是不是,她阳寿未尽,而且带人下去也不是我的工作。我只是……只是想从她身上收集一点阳气啦。”
贺之洲长舒一口气,把手放了下来。
病床上的邱舒尔看不到莜莜的存在,只能看到贺之洲对着空气表情丰富的自言自语。
一开始她以为是她被砸晕了产生了错觉,后来意识越来越清醒,想起昨天张律师给她打过电话,让她多关心一下贺之洲的精神状况。
现在看来,脑子出问题的不是她,好像是贺之洲。
“你……没事吧?”邱舒尔问道。
贺之洲很快意识到,邱舒尔看不到莜莜,所以他的举动看起来确实像个神经病。
他把目光从莜莜身上转移到邱舒尔头上的纱布,声音磁性温柔,“头上缝了四针的人又不是我,要不要让医生再给你检查检查,是不是脑震荡了。”
用魅惑人心的嗓音说出刻薄毒辣的话,是贺之洲最擅长的事。
邱舒尔撑着起身,给自己调整了一下床的高度,语重心长地说:“你已经三年没有拍戏了。虽然咱们不是走流量路线,但你再不拿出新作品来,商业价值就会打折扣。有两个代言明年就到期了,公司还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
身为贺之洲的经纪人,邱舒尔感觉自己这三年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贺之洲二十岁出道即巅峰,电影处女作就拿下三大国际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被誉为国际影坛的天降紫微星。
从那以后他保持两年一部电影的节奏,几乎把能拿的奖都拿了个遍。他不接受和作品无关的采访,不上综艺节目,不喜欢别人关注他的私生活,就连现在的几个高奢品牌代言,还是邱舒尔用了绝杀手段逼他接的。
公司每年要花高额的公关费用来打点媒体娱记,删除网上的照片帖子,撤销他的微博热搜。他的粉丝都自觉地不去提及他的名字,在网上讨论他时都使用“那个人”,“you know who”,“加贝”“吱吱”这样的代号。
简直就是娱乐圈伏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