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博此时的眼神除了肃穆，更隐隐有一丝朝圣的意味。

如同信佛者得见真佛，又如同信教者得见上帝。

那恰如污渍憧憬S赛奖杯和冠军皮肤似的神采，甚至盖过了周瑾瑶的魅魔魔咒的阴霾。

看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地敬佩着姜信。

“魔怔了吧？”周瑾瑶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他只是个高中生，你编的瞎话自己信了就算了，至少也得考虑一下合不合理吧？”

“错了，你错了。”田文博摇摇头：“他只是看起来像个高中生而已。”

“他的身份也是高中生...”

“可他的学识早已经超越了高中生。”

田文博一本正经道：

“最开始他找到这里的时候，我也以为他不过是来补课的学生，可他却提出想来我这里兼职当老师。

任谁也会觉得这样的要求很可笑，我也不例外。

并不是我在自夸，但是国内前十的重点高中，我都有我自己的关系，一中因为本身在俞城，一中的校长我更是经常和他一起吃饭。

我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获得了姜老师他的个人信息，以及他在学校的成绩。

五百多分的水平，放在我们俞文连高阶课程都没资格上，但是他当时说了一句话，改变了我的主意。”

“他说了什么？”周瑾瑶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姜老师他的原话是：如果我是你，在几十年以后躺在病床上，或许会在恍惚之际想起今天的事，那时我一定会很后悔，让一个此生仅有一次的机会从身边溜走，从而痛恨自己狭隘的眼光。”

田文博满脸感慨，明明才三十多岁，却似乎满脸都是岁月的风霜。

“听起来的确像是他会说的话...”周瑾瑶除了无语说不了其他。

“所以你就这样让他当老师了？”

“当然不是。”田文博摇摇头：“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这么草率，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机会？”

“我让他当着我的面做了一套03年的苏城数学高考真题。”

周瑾瑶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那又怎么样？”

“那年的数学出题人...”田文博神情凝重地缓缓道：“是葛君！”

“葛君是谁？很厉害吗？”

“你居然不知道葛君？”田文博愣住了，甚至惊讶到复读了一遍：“你不知道葛君？！”

周瑾瑶摇头。

至少在月老的黑名单上没看见过这个名字。

“我这么跟你说吧。”田文博叹了口气：“葛君最具代表性的履历是在1990年代表我国获得了第一枚国际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

而他被封神，则是因为03年的高考。

由他出的高考备用数学卷，在川蜀发生试卷窃取事件之后被启用，那一年，150的满分，苏城的数学平均分只有68分。”

不等周瑾瑶琢磨这意味着什么，田文博就继续道：

“在这之后，10年，葛君参与苏城高考数学试题，当年总分160分，苏城数学平均分只达到了83.5分。13年，葛军又参与了八皖高考，满分150分的数学题，数学平均分只达到了55分左右。”

“对于高中生来说，葛君无异于屹立在考大学路上的一座大山，甚至说暴君也不为过。”

田文博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