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王易又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等到下午的时候,他还在县大牢审问罪犯,早上那个帮忙料理尸体的衙役就回来汇报工作了。
“县尊,那姑娘是九溪村的,身份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家人姓宋,确实是这几天陆续死亡的,死的是她爷爷奶奶还有父亲母亲,一家人身体都不好,爷爷奶奶是病死的,父亲进山打猎失足摔死的,母亲久病缠身,为了不拖累女儿,是昨夜上吊自缢的。”
“昨夜自缢而亡的?”衙役的汇报让王易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是发生在他治下的人间惨剧,王易觉得这样的悲剧本不该发生。
接着一下午王易心情都很沉重,但他审案断案的效率却更高了。
王易知道自己还有很多要做的事,虽然为民请命的目的是获得系统奖励,但渐渐的王易的初衷已经变了,他是真想为百姓干些实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又是忙到晚上王易才结束一天的工作,一回到县衙后院,王易就发现院子变得整洁干净了,而且老远他就闻到厨房传来饭菜香。
王易直接朝厨房走去,很快就看到一个一袭素衣白裙,头发用一根青色布条束发的身影在厨房忙碌。
虽然只是早上见了一面,但王易能辨认出厨房里的就是那个卖身葬全家,应该是姓宋的姑娘。
只是当王易看到宋姑娘脑后束发的那根布条时,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啊,老爷您回来了。奴婢刚来,很多地方还不熟悉,饭菜马上就好。”王易走到厨房门口时,宋姑娘终于发现了王易到来,见是王易便一脸慌张的解释。
“你家人今日才下葬,你怎么就来府中了?还有你如今尚在守孝期,不是应该披麻戴孝吗?”王易有些疑惑的问道,倒只是好奇而不是质问。
宋姑娘闻言立刻惶恐的朝王易跪下,而后低着头解释道:“奴婢卖身于老爷,日后便是老爷的人了,老爷乃一县之尊,我若还披麻戴孝便不吉利。是老爷给我银两,家中长辈才能入土为安,他们泉下有知,肯定也希望我早些来报答老爷恩情,而不是守在坟头做样子给旁人看。”
王易认真的打量着宋姑娘,此女说话条理清晰,完全不像乡野女子。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王易没有去评价宋姑娘言行与世俗现行的标准有冲突,他内心其实是认可的,因为如果换了是王易,他也会做出与宋姑娘一样的选择。
宋姑娘继续低着头答道:“奴婢姓宋,名姝白。”
“松鼠白?你爹取这名字.......”王易下意识的说道。
其实当他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时间感觉的是不对劲,因为王易觉得这名字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乡野女子身上。
这个名字让王易对宋姝白的身份更加怀疑了,也不禁怀疑对方接近自己的动机。
不过下一刻宋姝白很自然的解释道:“名字是我出生时,父亲用一只鸡请镇上的教书先生取的。”
这个解释乍一听很合理,但王易很快又意识到了不对劲,一个家境贫寒的家庭,按理说不可能用一只鸡的代价去为一个女娃求名字。
不过王易越觉得不对劲,就表现的越平常,他伸手去扶起宋姝白,还非常和蔼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是卖身于我的,往后不用自称奴婢。这后院只有你我,便将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
宋姝白感激涕零的起身,而后继续认真的做着饭菜,王易也趁这个时间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很快宋姝白就将饭菜备好,桌上只有两个菜,还有一盆稀粥。
“坐下来一起吃吧,这后院只有你我二人,倒是不用在乎那些俗礼。”宋姝白正在给王易盛饭时,他忽然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
这话确实有些惊世骇俗,王易一个堂堂七品县令,怎么能与府中下人同桌吃饭。
宋姝白闻言也是一惊,连忙说道:“老爷折煞奴婢了。”
“在你之前这后院有个叫小唯的姑娘,那时候我吃饭时她就守在一旁,等我吃完后才独自在厨房吃,当时我也觉得没什么,但自她走后,我就后悔起来了。明明是不好的规矩,为什么要去守着?你我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多好?”王易开口解释道,他认为过分等级森严的关系,是一种不好的陋习。
宋姝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王易,然后就这样看了几个呼吸,接着她跑了出去,但很快又回来了,手上还拿了副碗筷。
随后宋姝白就坐下和王易同桌吃饭,王易感觉宋姝白还有些拘谨,于是主动开口说道:“你在家中可有小名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