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南阳士族就看不起你这个西凉武夫,如此一来,会更加厌恶张绣。
但由陈氏动手,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不管原因是什么,从结果上来看,这是南阳人自己的内部矛盾。
而这,就是贾诩想要的结果!
就算天塌下来,只要没砸死自己,日子还得继续过,并且要想办法过得舒服。
“先生高见!”
张绣总算听明白了,但很快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
“可万一陈氏不敌城中贼子,或是陈氏也心向曹操,那又该如何?”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冷声道:“那便立刻出兵,将城中贼子尽数歼灭!”
“先生你刚才还说南阳事,南阳了……”
闻言,贾诩面色一垮,差点气歪了胡子。
你张伯渊好歹是朝廷亲封的建忠将军,为何这般……这般单纯?
他们连日子都不让咱们过了,还管这些?
莫说得罪这些南阳豪族世家,就算把他们杀光了又如何!
“先生为何不言?”
张绣自然不明白贾诩心中的思量,继续腆着脸问道。
“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城中战事就会结束,伯渊你可静观结果如何。老夫累了,将军自便吧。”
贾诩实在被张绣气得够呛,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留张绣一人尴尬地坐在原地。
“先生好生歇息,我先去外面看看情况。”
张绣冲着贾诩的背影讪笑道。
唉,贾先生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过古怪,明明刚才还聊得好好的。
……
陈氏府邸。
院中凉亭内。
面对陈弘的问题,戏志才摇头一笑,却反问道:“少君以为,此战胜败如何?”
“先生说的是肃清城中贼子,还是张将军与曹司空之战?”
“有区别吗?”
陈弘哑然失笑,叹了口气。
这两者的区别,好像还真不大。
城中之战,以有心算无心,陈弘有八分把握。
至于张绣和曹操的战争,那就不是陈弘能左右的了。
但张绣若是败了,陈弘今日赢了也没意义。所以这两者,本质上又是一回事。
“先生说笑了,陈某才疏学浅,身无所长,如何能知兵事成败?”
“少君当真不知?”
戏志才问道,目光似笑非笑。
“知如何,不知又如何。”陈弘摇了摇头道,“自古人间事,向来是尽人事,听天命。陈某能做的已经做了,余下之事,又何必杞人忧天。”
“少君洒脱,在下佩服!”
“倒是先生你今日所作所为,着实让陈某不解。”陈弘目光直勾勾盯着戏志才,“先生早已看破陈某这点微末伎俩,却又不点破,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