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仁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
“看到了,有什么特别吗?”
“记住一句话,河湾处必有金,河湾水越急,金子就越多。”
朱传仁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此时河面的冰层还未完全融化,冰盖很厚,但边缘已经融化的地方,能看出水流湍急。
“看样子,老天爷待在咱们不薄啊!”朱传仁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他对自己的计划又多了几分信心!
金子是整个计划的基础,如果没有金子,他才不会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吃苦受罪!
...
当晚,朱传仁独自来到老金沟唯一的酒馆,老板娘大黑丫头看到这俊后生,热情的将他请进去:
“小哥生的好面相,我在老金沟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到你这么俊的后生。”
朱传仁呵呵轻笑,开口道:
“老板娘,给我来壶热酒,两个小菜。”
“得嘞,你随便找地方坐,这就来。”
酒一直在热水里烫着,有客人来,直接便能上桌。
老金沟可没有什么取暖设备,一壶热酒下肚,从小腹里窜起一股热气,这边是最好的取暖方式。
朱传仁一人一壶酒,外加两碟小菜,默默的喝着。
伙计老果子里外忙活着。
一个老头儿正在柜台边儿上唱关东大鼓,唱的正是当年义和团悲壮的故事,朱传仁还从戏文里听到了朱开山的名字,心道:
看来自己这个爹,还真是位大英雄来着。
听着大鼓勾起了满腔的悲壮,几个客人不由泪流满面。
冷不丁地,一队清兵闯进酒馆,一个个凶神恶煞,看谁都像犯人。
唱大鼓的噤了声,手下飞快,收拾起大鼓一猫腰溜了。
朱传仁倒是心安的很,不慌不忙的嘬了口酒,夹起一粒花生米,缓缓咀嚼着。
清兵单手扶着挎刀来回巡查一圈,带队的问老板娘大黑丫头说:
“有没有闲杂人等?”
大黑丫头连连摆手,陪着笑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都是来淘金的,老人儿都认识,新来的都在金柜填册报名了,官爷尽管放心。”
带队没理会大黑丫头的笑脸,依然板着脸说:
“要是看见可疑的人,记得第一时间报官,若敢隐瞒,老子活剐了你!”
大黑丫头哪敢拒绝,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一定,一定!”
领头的哼了一声,带队离开酒馆,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客人们重新找回兴致,只可惜唱戏的走了,多少有些扫兴。
大黑丫头手里攥着抹布,来到朱传仁这桌,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桌面,随口搭讪道:
“这位小兄弟瞅着面生,肯定是才来的吧?”
朱传仁嘬了口酒,温热辣喉,但身体是暖洋洋的。
听到大黑丫头说话,他头也不抬的说:
“老板娘这么快就替官爷打听消息了?”
大黑丫头一愣,连忙笑道:
“小兄弟说哪的话,这不是看你一个人无聊,陪你唠唠嗑吗?”
朱传仁笑而不语,这点小伎俩也敢在他面前抖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