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把木刀是林逸明八九岁的时候,开始练习刀法时所用的,当时林逸明还是个小孩子,身材矮小,所用的木刀自然也小了一号,自从十一岁开始用真刀练习刀法后,这两把木刀便束之高阁,再没用过,刚听贺健说用木刀与鬼冢的木剑对仗,才忽然想起还有这么一对木刀,却没想到不是木刀变小变轻了,而是自己长高长大了。
两人相对哈哈一笑之后,你瞅着我,我瞅着你,心里却都犯愁,明天该用什么兵器与鬼冢对阵呢?
贺健眼珠子转来转去,心里寻思着,忽然一拍脑袋,大声叫道:“哈,有了,有了。”
“什么有了?”林逸明讶然问道。
贺健笑道:“我们找个木匠,连夜赶做一对双刀不就成了?”
“可一时去哪里找这么一个木匠呀?”林逸明皱眉问道。
“这个不难。”贺健得意笑道:“我知道城西有个木匠,手艺不错,定能做出我们想要的木刀来。”
“可时间这么急,明天能及时做出来吗?”林逸明不放心地问道。
“放心!”贺健呵呵一笑,笑道:“多给点钱就是啦。”
林逸明一想,眼下似乎也只有这办法了,于是点点头,张开手掌,在雁翎宝刀的刀刃上比划,丈量宝刀的长度。
贺健一看,道:“何必这么麻烦?”说着脱下上衣,将林逸明手里的双刀一裹,嚷道:“直接拿过去不就得了。”
林逸明一想也是,光尺寸还不行,重量不对,太重或太轻用起来也大打折扣,见贺健手脚麻利地将双刀裹起,抱在怀里,也不反对。转头对阿福说道:“阿福,告诉老爷、太太,我和贺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说着不理阿福,拉着贺健就往前走,刚走几步突然又停下来,转身道:“走后门。”说着拉着贺健,穿过花园,一溜烟便不见踪影,留下阿福在花园里直跳脚,口里直嚷:“少爷,少爷,带我一起去玩啊,少爷,少爷......”
第二天下午,圣约翰国际学校操场后边的树林里,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两帮人,分为两个阵营,分站在各一边,树林中央,林逸明与鬼冢各持兵器,相互对峙着。
林逸明双手执刀,相互交叉,脚下不丁不八地站着,气息内敛,正是随时出手的姿势。
林逸明摆出这姿势,外行的人看不出门道,前一天混在中国学生阵营中的中年汉子一看,却心里不由得暗暗点头赞许,心想:“这少年年纪轻轻,却已经有此修为,实属不易,这么看似随随便便一站,却给人一种渊渟岳峙、不动如山的感觉,自己年轻时,也未必能有如此修为了。”
刀,是雁翎刀,刀身平直,刀尖略为上翘成圆弧形,全长八十公分,刃长六十五公分,柄长十三公分,重一斤二两,比普通的雁翎刀略短,比起鬼冢手持的长达一百二十公分,重达两斤半的木剑更是显得单薄。
虽是木刀,却与林逸明的真刀一般无异,不仅外形尺寸,就连重量也是丝毫不差,当林逸明从木匠手里接过木刀时,心里禁不住赞叹,这时双刀在手,林逸明就如手握真刀一般,心里半点也不惧,摆好姿势,随时准备出击。
鬼冢与前一天一样,双手握刀,竖于胸前,在前一天他已经领教过林逸明的本事,心里对林逸明实在是颇为忌惮,见林逸明这时手持双刀又短又小,心里不禁有点嘀咕,暗自讶道:“这难道就是他所说的趁手兵器?这么小,这么薄,看起来几乎是不堪一击啊。”
这一犯嘀咕,心里反而踌躇,不敢轻易出手,心想中国人一向狡猾狡猾的,不知道这林逸明又在弄什么玄虚。忍不住问道:“你就用这刀吗?”
“正是。”林逸明昂着头,傲然答道。说着也不再与鬼冢废话,喝道:“看招!”双手一振一抖,一招“太极两仪”,双刀疾刺鬼冢的两肩,正是太极双刀的一招厉害的杀着。
鬼冢心里还在迟疑,没想到林逸明说打就打,突见对方身影乍一晃动,双刀刀尖就直奔自己双肩,不敢怠慢,连忙后退一步,双手急摆,左右格挡。
不料林逸明这招却是虚招,不待鬼冢木剑碰到双刀,立即变招,双刀往下一拖一扎,分袭鬼冢双肋。
鬼冢木剑太长,回环不便,被林逸明近身急攻,登时有点慌乱,蹬蹬蹬地连退数步。
围观的中国学生见鬼冢一开始便接连败退,霎时轰然叫好。
前一天与鬼冢对阵之后,林逸明就不断地在心里琢磨,知道鬼冢力大招狠,木剑又长又沉,不能与他硬对硬死磕,于是一开打便避强就弱,利用自己灵巧、迅疾的步法,刀走轻灵,着着抢攻,登时妙招迭出,双刀撩、挂、扎,劈、砍、截,扫、挑、刺,将太极双刀的招数发挥到了极致。
见林逸明奇招妙着层出不穷,步步紧逼地近身缠斗,鬼冢不由得手忙脚乱,虽然尽力格挡,还是有几招避让不及,被林逸明的双刀刺中、扎到。幸亏林逸明所使的是木刀,即使被刺、被扎也无大妨,要是林逸明没听贺健的劝,使用他的雁翎宝刀,这时鬼冢已经身上淌血,多处受伤了。
被林逸明木刀所刺,鬼冢虽然没有真正受伤,但身上多处被刺、被扎,也是甚为疼痛,几次挨刺之后,翟然一醒,拼着身上再多挨几刀,双手握紧木剑,不理睬林逸明眼花缭乱的招数,对准林逸明的脑门直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