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文听得此言,却是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所谓天无二日人无二主,这两朝皇帝并存于世间之事,哪里能够遇到过?
倪元璐看着范景文纠结,也是轻声一笑,说道:“还是先静观其变,成祖爷自会召见。”
范景文也只好轻轻点了点头,答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
话说京师文武百官还在惶恐之时,永乐一朝文武百官却是齐聚宫中,商讨对策。
是时,朱棣一身朝服,正襟危坐于朝堂之上,而朱瞻基、朱高煦等龙子龙孙则是与姚广孝、张辅等一干文武大臣分立两班,各自不言。
唯有崇祯皇帝一脸尴尬的站立在班中,不知该如何自处,想自己前日还是一国之君,若是李自成打来了,自己殉国也就罢了,但如今来了个老祖宗,自己站在殿下,也是心中五味杂陈。
但当朱由检抬头一看,正见自己老祖宗朱瞻基也是一脸严肃的站立于大殿之中,也就只好安慰自己,道:宣宗尚且在此,朕又何必多想?
朱慈烺仿若看到了父皇的尴尬,也轻声扶其背,略做安慰。
是时,朱棣一脸正色,说道:“如今之事,诸位都已知晓,现两朝齐聚、可有对策?”
朱棣此言一出,大殿之内却是寂静一片,原因也很简单,朱棣出师北伐,本来就没带多少文臣,况且如今局面实在匪夷所思,这些武将又能有何对策?
众人正在沉思之中时,却看到殿上朱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好以目示姚广孝。
姚广孝无可奈何,只好出班答道:“启禀陛下,如今北平......京师已是孤城一座,城外乱军还虎视眈眈,京师之中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还不知陛下降临,如今首要之事,便是先行昭告天下,以安臣民之心。”
朱棣听得此言,却是连连摇手说道:“此事虽是重要,却并非要紧之事,少师亲自草拟诏书,昭告天下便行了。”
姚广孝只好作礼说道:“陛下虽让臣临时执政,但如今之事,臣实在摸不着头脑,何不召今世百官入朝?”
朱棣听得此言,却是眉头一皱,他对于这亡国群臣,自然是没有好感的,但是却终究绕不开这些人,要不然武器、粮草都需要人管辖。
朱棣暗暗作想片刻,又对崇祯说道:“你这朝廷之中,可还有能用之人?”
朱由检本来还在走神之中,忽地听闻老祖宗呼唤,也是浑身一颤,赶紧出班答道:“启禀......陛下。”
朱由检心中早已对本朝文武大失所望,又有洪承畴之事在前,这一时之间静思不知该说何人。
朱棣见得朱由检如此模样,心中顿时便起了怒气,骂道:“治国十七年,竟连何人可用都不知?”
朱由检闻听此言,自是面色一红,但又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拜伏于地,高声呼道:“请陛下责罚。”
朱棣却是摇了摇头,这人终究还是自己子孙,况且自己身份还需此人作证,要是真将他杀了,那自己执政的合法性便丧失了。
朱棣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说道:“既然如此,便传朕令,当世文武,经锦衣卫彻查,却无通敌嫌疑之人,明日可召入殿中。”